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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宜大长公主的孙子薛小侯爷?”余幸问。
“除了他还有谁。”阿冽的口气颇是不屑。
余幸道,“这位小侯爷于帝都素有些花名,他又是个有钱的,我看定得上千银子。”
“整整万两白银。”
“这怎么可能?”余幸都不能信,道,“打个银人儿也用不了一万两银子吧!现在买人什么行情,上等的丫环不过二十两,就是些花头粉头的,三五百两罢了。再好的,也过不了千两。”
阿冽呷口茶,道,“要不说是新鲜事呢。你说,孩子养成那样,要是咱家的,我早拉出来一棒子一个敲死了。”明摆着就是傻x冤大头啊!
夫妻二人就着帝都八卦,讨论了下孩子们的教育问题。
何子衿这里也与阿念说了娘家打算过了中秋节就搬走了的事,这事,夫妻俩早就知晓了,阿念就没说别的,就是叮嘱一句,“姐姐看看祖母、岳父岳母那里可需得添置东西,只管给长辈们添置上。”
“我晓得。”
于是,搬家的事,就这样定了。
倒是孩子们,很舍不得阿曦姐姐(姑姑)。
阿曦也舍不得他们哪,与朝云祖父去西山出游时还说起这事儿呢,阿曦道,“要是一辈子不分开才好呢。”
朝云祖父笑,“纵有分离,情义未改,亦是一样的。”
阿曦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阿曦还奇怪呢,问朝云祖父,“祖父你不是说坐车在一个时辰么,咱们这刚出城,就到了?”掀开车帘往外看,才晓得,并不是到西山泉了,是前面也有一行威仪赫赫的车队。这出了城,往西山的路呢,不算宽,但也不窄。有钱人家都喜欢把马车做得宽敞些,坐着舒坦。前面行来的,一看也不是寻常人家的车队。
对方要回城,他们要上山。
这就出现问题了,两家都是宽敞型马车,路不大宽敞,就需要一家略停一停,让一让。
这本是小事,但在官场上,这是有规矩的。
一般都是官小的给官大的让,爵低的给爵显的让。
阿曦倒是不介意给人让,她家一直就是中低品官员之家,出门短不了给人让路的。何况家里一向低调,阿曦也不是爱争长短的性子。
但,朝云祖父可不是这样的脾气。
很显然,对方也不是这样的脾气。
好在,他们遇上的不是不懂规矩的莽人,对方谴管事过来说话,自报家门,曹家。
哪怕阿曦这刚来帝都府的也晓得,这必定是曹太后娘家人出行。
阿曦看向朝云祖父,朝云祖父眼皮都未动一下,仍是一幅神仙样。阿曦就听闻道叔在外说了句,“方家。”
不过,显然,对面的人也不晓得这帝都城哪家姓方的摆这样天大的谱儿,因为曹家管事问了句,“不知是哪位方大人?”
闻道叔冷笑,“你既不知,就说明你还不配知!”
阿曦乍舌,想着闻道叔可真横啊!真不愧是太后她舅朝云祖父的大管家!
但,曹家管事不晓得方家是哪家,很明显,他家主子是晓得的。
因为,很快,外头就有个清郎的声音响起,“晚辈曹斌见过长辈。”
阿曦盘算着,曹家虽是曹太后的娘家,不过,哪怕是曹太后她亲爹比起朝云祖父还差着一辈呢。这位曹家人自称晚辈,却也并不过分。
朝云祖父却是眉毛都未动一根,只是屈指叩了车壁两下,发出“咚咚”两声,马车便继续向前行进了。至于车外的那位曹家人,朝云祖父始终理都未理。
阿曦的记忆里,朝云祖父一直是温和的慈爱的,偶尔有些慵懒又促狭的长辈,这样冷漠、疏离、高贵、睥睨的模样,阿曦还是头一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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