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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
“是不是一夜都没睡好?”九宸见灵汐的眼圈微微发青,知她嘴上说不担心,心里还是不得安稳。
“没有啦,睡得挺好的。”灵汐翻身下床,“九宸,我们回桃花小筑吧。”
“玩够了?”
“嗯。”
九宸知道,灵汐是想让他回家安心养伤,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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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桃花小筑又住了十五日上下。九宸每日心痛发作,灵汐都陪着他,为他运功疏通。她功力自是有限,却也是上神之力,于对抗妖气也还是有些作用的。
灵汐还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各种吃食。先前不会做的糖醋鱼也学会了[2],酸酸甜甜格外可口。九宸虽总觉得略有些酸,但灵汐喜欢,他也就陪着。
小红马和小白马也都骑了回来。九宸在“鸡窝”旁搭了个马厩,把它们养在里边。五碗起先每日里只是远远打量这两匹凡兽,后来混得熟了,竟弃了那“鸡窝”,每晚睡在两匹马中间。九宸跟灵汐说,鸡窝腾出来了,又可以养鸡了。
这日,灵汐思念林大人,九宸便提议不必等到中秋,想去看望可随时启程。
“那,你的身体……”
“无碍的。只要晚间发作的时候避开你的家人就好。”
“嗯。”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到了林家,就不能与你住在一处了。”九宸微微撅嘴。
灵汐也才想到这一层,心中也有些犯犹豫。一则是她担心九宸的身体,想守在他身边;二来,没有他的臂膀环绕,她已经无法睡得踏实。有些甜蜜,拥有了,便放不下了。
“没事啦。”九宸见灵汐犯难,知她依恋自己,但轻重还是分得清的,道,“自然是看你爹爹重要。你我的日子千年万年长长久久。”他本还想说,但你和凡间亲人的缘分却终有尽时,却忍住没说。
“嗯。”灵汐忽地倚到九宸怀里。
九宸有些意外,只感觉到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万分依恋。他愣了一下,遂紧紧抱住了她。
这些日子,九宸的伤势,加上之前四方镜里见到的影像,让灵汐有些患得患失。自从和九宸解开心结,自从真正忘却了前两世的悲伤,她越来越意识到九宸对自己的爱有多么深厚,意识到自己何其有幸,历三世而终得与爱人相守。从极渊那一夜之后,几乎日日耳鬓厮磨。高高在上的神尊在她这里走下神坛,与她一起一日三餐、柴米油盐,同她天南地北地谈天话事,陪她在凡间策马红尘、携手江湖。岁月静好,她真盼年年岁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些幸福,拥有了,便舍不下了。
真的可以吗?神魔大战都没有将他夺去,身怀魔气她也不曾放弃。什么挖心换鼎,什么火精将息,什么三劫三难,不都过来了。还会更糟吗?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她还是怕的。如今听到九宸说“千年万年长长久久”,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和恐惧,一头扎进九宸怀里,仿佛这样紧紧相依,便永远不会失去。
“灵汐,我们收拾收拾,明日启程?”九宸拍拍她的肩,轻轻安抚。
“嗯。”扎在他怀里,不愿离去。
“还得在路上置办些手信带去,总不好空手去。”九宸说,“说起这个,我还犯难。”
“怎么?”灵汐抬头看他。
“娶人家家女儿,不得送些彩礼?”九宸笑道,“给你们山灵界的,我已经吩咐司命去置办了。这凡间的……”
“你就再交给司命好了。”灵汐说,实不想九宸因这些事情操心。
“嗯,回头得助司命晋升晋升,方对得起他这般辛劳。”
灵汐知他是开玩笑哄自己开心,依在他怀里笑着。心中骂自己:灵汐呀灵汐,亏你还是上神,这般拎不清得失!
九宸搂着她,在心里想:我的小凤凰这般好,我必将用性命护她,让她不受丝毫伤害,让她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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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烛阴是妖王这一点,乃本故事特殊设定,并无神话为依据。
[2]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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