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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ldo;补偿？&rdo;琉羽冷笑，&ldo;怎么补偿法？恢复她王妃的身份，让我天天给她问安作礼？&rdo;

&ldo;我知道你委屈，才以花冠之礼迎你进门，你如今地位等同王妃，只欠个名义，纵有不满可以跟我商议，不该害她性命！&rdo;萧齐语气里终于带出三分怒意，&ldo;她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只要她肯公开承认身份，单凭谋害主妇这件事，她就能将你逐出云泽家，连我也保不住你，焰国法人人尽知，你不明白？&rdo;

琉羽听得白了脸，仍是嘴硬：&ldo;如今又没有越家给她撑腰，你怕什么！她根本是想夺回越军报复我们，你还舍不得杀她……&rdo;

&ldo;你！&rdo;萧齐抬手。

&ldo;你打我？&rdo;琉羽微微后缩，眼圈立时红了。

难以想象，一直想要保护的柔弱的女人竟会变成这样，说起杀字这么容易，萧齐也是被气糊涂了，冷静下来便知不妥，终是收了掌，轻轻吐出口气：&ldo;只为嫉妒就要害人性命，秦川琉羽，你几时变成这样了？如此狠毒！&rdo;

言毕，他拂袖而去。

琉羽在原地呆了好半天，才无力地坐回床上，紧紧握起拳。

狠毒？他说她狠毒？越夕落明明是回来报复他的，他却说她狠毒！他竟然还叫她秦川琉羽！他难道忘记了，她嫁入云泽家，就已经改姓云泽？

弈崖上，抚琴人披风沐雨而坐，背影冷寂，琴声厚重透着寒意，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机，轮椅上的女子唇抿得更紧，脸色也白得更厉害。

使者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ldo;弈主，扶帘公主来了。&rdo;

琴声骤然而止，女子握着团扇的手指更紧。

西聆君示意使者将琴抱走，然后才站起身看她：&ldo;婉玉。&rdo;

扶帘婉玉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摇动轮椅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ldo;此事是我做的，是我要杀她，你不必迁怒别人。&rdo;

眸中冷意一闪而逝，西聆君神情仍旧温和：&ldo;这么多年，你还没忘记。&rdo;

&ldo;我原本已忘记了，是你没有忘记，她把我害成这样，你还……&rdo;扶帘婉玉激动，&ldo;你还为她处置我的人，你叫我怎么想！西聆凤歧，当初西聆灭族之祸，是谁冒着违逆大罪保全了你！为助你夺权称帝，为助你西聆尊皇一统五灵界，我扶帘一族死了多少人，你如今行事半点不顾我的感受，对得起他们吗！&rdo;

西聆君语气一淡：&ldo;扶帘太师之恩我自然没忘，扶帘族在冰国显耀至今，你也已经贵为公主。&rdo;

扶帘婉玉别过脸：&ldo;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称号，这就是你的补偿？我不稀罕！&rdo;

西聆君道：&ldo;你要做真正的公主，任何时候都可以，想去哪国？&rdo;

意识到说错话，扶帘婉玉平复了情绪，垂首低泣：&ldo;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父亲当年将我托付于你，我心甘情愿随你来永恒之间，从未想要离开，我只是……生气，恨她，若不是她，我怎会无辜变成这副模样！&rdo;

西聆君看她的腿：&ldo;我会治好你。&rdo;

扶帘婉玉低声道：&ldo;我也没怪你，这么多年不都过了么，只是看你还与她藕断丝连，救她姓命，将她藏在永恒之间百年，如今又处处庇护，我心里……怎能不在意。&rdo;

西聆君道：&ldo;她受冰解术折磨，已付出代价，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不可有下次，否则将坏我大事。&rdo;

扶帘婉玉忙道：&ldo;既然不追究，那我的丫头……&rdo;

&ldo;我处置她们，并非为她，&rdo;西聆君道，&ldo;借我的名义动用牧风国将军府的印信，将军府那边需要交代，你若执意保全你的人，就自己出去跟他们解释吧。&rdo;

扶帘婉玉急道：&ldo;她们毕竟伺候我多年了。&rdo;

西聆君道：&ldo;行事不周以致惹祸，无甚可惜，我会再找两个人给你使唤。&rdo;

心知救不得，扶帘婉玉惟有忍痛放弃，拭泪道：&ldo;我也是突然见到她，一时气愤控制不住自己，便冲动了，你护着谁都可以，惟独不能是她，我……我只要你明白。&rdo;

&ldo;我一直将你当作亲生小妹，&rdo;西聆君温和地安慰了句，唤来使女，&ldo;送公主回去。&rdo;

扶帘婉玉紧紧扣着椅子扶手，美目中一片冰凉。

小妹吗……

雁初身上的外伤原本不重，服了药，旧疾也得以缓解，次日用过午饭，仍不见西聆君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了，打算亲自前去求见。

步出门外，她才发现这是座小小水榭，建于溪上，三面栏杆，窗外临溪，夹溪翠竹稀疏，小径通往石桥，两旁生着数丛形似牡丹的奇花，黄昏雨未住，冷雨如针，在绿叶间绣出姹紫嫣红无数。

&ldo;沙沙&rdo;声里，周围景物无不透着寂廖，想西聆君将她安置在这儿，应该就是此地僻静的缘故，适合养伤。

不知不觉过了石桥，再转过山坳，前面路上人影渐多，三三两两的使者使女们撑着素伞来去，点缀在亭台游廊间，清淡的色彩就仿佛这场雨，分外纯净。在永恒之间百年，雁初被命令不得随意行走，多数时候都在洞内修炼，如今见到这等景象，不由呆了。

永恒之间连接焰国的出口是一扇石门，门内烟迷雾绕看不清景物，人一踏出，便是外界。

雁初站在门口迟疑。

&ldo;雁初姑娘？&rdo;头顶出现一片阴影，岚使者执伞而立，&ldo;弈主吩咐过，请姑娘留下来养伤，暂时不得离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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