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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病，肯定不会当着顾涵说这种软话，金璨真是哭笑不得。顾涵也不至于不满，而是情不自禁的怜悯：他家里有后妈有庶母，还有一群异母弟妹，也没到非要&ldo;处之而后快&rdo;的地步。因为他那个混蛋老子能允许子女争斗，却不能容忍他们伤及彼此性命，还帮他娶到了好老婆……在比较过究竟哪个上梁更歪之后，顾涵忽然觉得幸福了那么一点点。吃完东西，萧懿又躺下睡了。金璨、顾涵和厂花，再加上表哥的两个心腹到了书房，大家也不讲究那些虚礼，坐下来一起聊天。说道昨晚的夜宵，表哥的心腹诚实道：&ldo;少主也是看了两位少爷都下了筷子，才跟着用了几口。&rdo;另外一个心腹也道：&ldo;那两位少爷如今在府里也上吐下泻着呢，只是远没有少主这般凶险。&rdo;在古代，没有合适的抗生素和抗炎药的情况下，高烧不退真是个很凶险的病症。这二位深受萧懿倚重，清楚表小姐金璨的厉害，见她带足了人手，还给自家少主服了药，就觉得少主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得安心静养罢了。金璨不知道表哥的心腹对她有如此信心，只看他们两个说话依旧条理分明，不骄不躁，显是稳得住也靠得住的人物，便又追问道：&ldo;那个大夫的事儿你们可知道一二？&rdo;两个心腹对视一眼，还是那个年纪稍大些的开口道：&ldo;那大夫家里已经没人在了。看那样子，应是夜里匆匆收拾了便逃跑了，在下想着，兴许是有人窝藏了他们一家子。&rdo;金璨点了点头，问向庶务百事通叶灵，&ldo;买通大夫下毒害命，得多少银钱？&rdo;在大秦，大夫属于&ldo;士&rdo;的一种，社~会~地位比较高，收入自不必说。叶灵轻声道：&ldo;总不会少于千两白银。&rdo;二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四口之家在南安城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了，所以千两银子真不是个小数目。顾涵又趁机补充道：&ldo;若是威胁，不用花费半个子儿。&rdo;金璨眨了眨眼，&ldo;那大夫要给表哥用的丸药还在不在？&rdo;那年长的心腹应道：&ldo;留着呢。表小姐稍等。&rdo;金璨叫上自家的大夫，当着顾涵和厂花还有心腹们的面儿，把那丸药泡在水里，仔细洗去可溶物，剩下的部分经过过滤和分离……橙黄色的雄黄细末真的不要太明显！大夫小心地称过分量，一脸震惊道：&ldo;这一丸药里有一半多都是雄黄。&rdo;金璨捏着个小镊子从雄黄粉末里分出些白色的晶体，&ldo;你看，还有砒霜呢。这么简单粗暴的下毒方式，&rdo;她回过头来看向表哥的两个心腹，&ldo;像是哪位少爷做的？或者是两个人全都有份？&rdo;顿了顿，又问，&ldo;吃一顿大家一起病倒，这招苦肉计和后续的下毒……怎么不像是一个人的手段？&rdo;心腹一起低下头，也不答话。金璨也不逼迫，&ldo;难为你们了，回头我去问表哥。&rdo;这一&ldo;回头&rdo;就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因为担心这宅子里还有人欲对表哥不利‐‐连常用的大夫都能买通或威胁，焉知没有后手？所以金璨一夜没睡，顾涵自然也要陪着妻子一同熬着。至于叶灵，给东厂的同僚写了几封密信，又借调了些人手重新布置了守卫。等他再收到同僚的反馈，又忙活了一通，此时已经是晨光熹微了。而这时萧懿的烧也退了。表哥一身汗，金璨也不嫌弃，摸完额头摸锁骨，最后还探了探他的肚皮，感觉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才轻松道：&ldo;太给我面子了，加了药的粥你居然没吐出来，到现在也退烧了。&rdo;顾涵还打趣道：&ldo;亏你也能把那玩意儿算成粥，清得看不见几粒米。&rdo;萧懿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除了本就万分爱护的表妹，连这个表妹夫也顺眼多了。看见表哥脸上多了个淡淡的笑容，金璨这才拉着顾涵起身，&ldo;我们回去睡觉了。你多喝些蜜水，再按时吃药，明儿咱们还有正经事商量呢。&rdo;到了晚上，萧懿虽然依旧只能用些流食，好歹烧是彻底退了，于是金璨和顾涵便回王府安歇去了。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衣裳都还没换完，王王妃跟前的大丫头便到来&ldo;传唤&rdo;，&ldo;王妃叫您过去呢。&rdo;说实话，金璨十分佩服王王妃这种持之以恒的&ldo;损人不利己&rdo;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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