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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收敛起笑容,满是严肃地开口说道,只是眼底淡淡的笑意,暴露出他是在与乌灵珠开玩笑。
乌灵珠装作没看到,面对着四爷,利索地下了榻跪着,低着头,闷声闷气道:“奴才知错了,请爷责罚。”
她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无端添了些脆弱。
四爷哪里是真的生气,不过是想逗一逗她罢了。
“你呀,娇气得很。”
站起来弯腰一把拉起乌灵珠,又拍了拍她的手,有些宠溺道:“就说’我’罢,乍一听你说’奴才’,我还真有些听不惯。”
乌灵珠闻言立刻抬起头,冲着四爷甜甜地笑了笑道:“那我多谢爷。”
乌灵珠和四爷说话间,胡卫就叫膳房在外间摆好了膳。
格格的膳食可就不能和四爷的比了,乌灵珠也是知道这点,私心点了不少自己爱吃但是花银子也难吃到的菜。
光是鸭就是好几样做法,三鲜鸭子,红白鸭羹,锅烧鸭丁,酿金银鸭子。
其他的碟菜四品,片盘二品,饽饽四品等等,样样光是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等两人坐到桌前,乌灵珠便示意让月隐等人退下,四爷惊讶地开口:“怎么不让他们伺候?是他们服侍的不行?”
四爷皱了皱眉,沉着嗓子道:“知道你胆子小不敢说,今日我在,有那伺候得不好的,只管说,立刻就送回内务府去。”
乌灵珠满头困惑地听着四爷一顿叭叭叭,听到最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莞尔一笑道:“主子爷的心意,我听了实在是感动。”
“却不是他们伺候的不好,是我不习惯让人伺候,总觉着吃饭还是要自己来才满足。”
四爷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实在是觉得新奇。
从他记事起,用膳时都是由下人伺候的,从来没见过不让奴才伺候的。
可能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还是一项身份的象征吧。
可是乌灵珠怎么也适应不了。
想吃什么东西还得要别人夹,而且还有什么“食”不过三的破规矩。
光是想想就觉得倒胃口,可笑又迂腐至极。
“苏培盛,你也退下吧。”四爷也不免有些好奇,想试试这是什么感觉,苏培盛也跟着自己跑了一天了,正好让他也下去歇会。
苏培盛眼珠都要瞪掉了,主子爷可是孝懿仁皇后亲自带过的,自小的规矩就学得好。
乖乖,这才见了伊尔根觉罗格格几日,主子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看呐,伊尔根觉罗格格哪里是主子爷说的什么小猫,是猫妖才对。
哪里是乌灵珠是什么猫妖。
而是因为四爷身边没这么跳脱的人,就连李氏也只敢偶尔耍耍性子罢了。
乌灵珠实在是鲜活,四爷看着记在心里,时不时地想起,四爷都是唇角带笑的。
或许是乌灵珠打开了四爷被压抑的心吧,自然就印象深刻了。
苏培盛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主子爷,这不合规矩。”
“只要你们都不说,谁又能知道。好了,你也下去歇歇,歇好了再来伺候。”四爷不再多说,摆手让苏培盛退下。
“奴才多谢主子爷。”苏培盛打了个千,一脸感动地退出去了。
见四爷提着筷子有些不知如何下箸,乌灵珠便起身盛了半碗鸡丝萝卜汤放在四爷面前。
“爷在外忙了一日,先喝些汤垫垫肚子,免得肠胃受不住。”乌灵珠坐下,也给自己盛了小半碗。
四爷看了眼汤,端起碗准备喝,乌灵珠看到了忙开口道:“四爷,汤要慢慢喝,饭前一碗汤就是为了醒胃。爷这样下了肚,别说醒胃了,莫烫着才好。”
说罢,乌灵珠便拿起汤勺,递给四爷,自己也拿着汤勺舀一勺,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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