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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二姨太。”卧室门外两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十七岁少女小跑进来,一个跪在聂寒潭的脚边替她更衣穿鞋,一个遵照她的吩咐,从书房里抱来纸笔递给聂寒潭。
聂寒潭一看,是几寸厚的生宣,便不高兴的说了句:“我要信纸和信封。”
“信纸和信封?”小五难为情的挠了挠头,“二姨太……大少说过,这些东西都不能给您……”
“不能给我?”聂寒潭危险的眯眼,“那什么能给我?”
“白绫?匕首?还是鹤顶红?”
“他没资格这样对我。”
“大少绝不是这个意思……”小五答得脸都红了,她抱着纸笔訇然跪下,如捣蒜般开始磕起了头,“二姨太,求求您了,别让我们为难……”
“大少要是知道我们擅作主张,把这些东西都给了您的话,我们俩小命可就不保了,求求您开恩,别再为难我们了……”
“……”聂寒潭将眉微微靠拢,头疼地捂着脑袋,半天没说话。
她深知作为下人的无奈和苦楚,所以便打算不再过分为难他们。只是轻柔地挥了挥衣袖,叫两个女孩赶紧退下。自己一个人伫立在房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小五和小六见状,忙不迭地小跑出去,在出门时还不忘善意的提醒了她一句:“二姨太,您还是赶紧做做准备吧,一会儿龙先生就要到了。”
“……”妈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倒是一件比一件记得清楚!
“知道了。”聂寒潭烦闷地应了一句,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就站在梳妆台前开始理起了着装。
但是,当她理到领口时,昨天那一幕又出现了。
她红透了脸,又羞又恼地骂了一句:“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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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教的东西都消化了吗?”龙先生一边推了推眼镜,一边这样温柔地问她。
龙先生是旭国赫赫有名的先生,原先也是旭国的状元,但人过分正直,实在不愿在官场里弯腰,遂辞了京城里的要务,做一名“普普通通的”教书匠。
旭国的人们常常把他和古代的圣贤君子相比较,说他亦是旭国现世的桃李满天下的圣人,可龙先生为人淡泊,对这样的美誉一概不认。
他常常说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园丁,只负责浇花,不负责卖花,每个他的学生他都会尽心尽力的教授。
遇到脾性相合的,更是分文不取。
而宋东南为了请他来,花了不少钱,每次龙先生从京城赶来,都要耗费不少力气。
聂寒潭对这些事儿都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知道。
反正这宋东南小子有钱,他爱怎么烧钱就怎么烧钱吧,又不是她逼的。
“嗯。”聂寒潭软软糯糯的应了一句,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的脑海里实在是没办法完全抹灭去宋东南的身影。
她艰难地呼了口气,有些迷茫地看着龙先生带来的资料,机械地翻着页,又机械地念着书。
龙先生见状,很快就明白过来聂寒潭今天有些状态不对。
他伸手,打断了聂寒潭偏离的思想轨迹,替她合上书页,认认真真的问:“怎么了?今天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呀,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的。”聂寒潭勉强的笑了笑,转而岔开话题,说,“龙先生,今年的科举考试怎么会提前举行了呀?”
“提前举行?”龙先生疑惑地皱了下眉,随即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扬起身来,“哦,你是说奉王为了清野镇某个叫做宋书泽的书生,而特意改了科举的日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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