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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我喝了口水，接着说：&ldo;根据我们发现的各种痕迹、情况，综合起来，只有如下一种可能，能解释现场的所有现象。凶手在七点半的时候，点燃了屋后的秸秆堆。点燃后，火堆应该有火光、有烟味。或者凶手也可以喊叫着火了。那么，两名老人会是什么反应？&rdo;

&ldo;起床灭火。&rdo;大宝说。

我说：&ldo;两名老人都是处于已经上床了的衣着状态，郑金氏披了件外衣，郑庆华正在洗脚，穿了外衣外裤。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rdo;

大家都摇头。

我说：&ldo;女人可能是披了外衣出门确认着火的情况，而男人正在洗脚，因为火在屋外，也不至于十万火急，所以他有时间穿好外衣外裤，去灭火。那么，去灭火需要工具吧？灶台旁边有水桶，当然，水桶肯定不够，还需要扫帚之类的东西。大家忘了客厅里的工具吗？那里面的扫帚就有被移动的痕迹，而且有少量被烧灼的痕迹。&rdo;

&ldo;你是说郑庆华去客厅拿了扫帚去灭火？&rdo;赵局长说。

我点头说：&ldo;两名老人感情很好，肯定会互相帮助。郑庆华拿着扫帚在屋后灭火，而郑金氏拎水灭火。郑金氏泼完水后，肯定要回到中心现场取水，那么这个时候，大门肯定是开着的。凶手就是这个时候进入了现场，在中心现场直接砍击郑金氏，郑金氏倒在小方桌上后，凶手连续砍击她的面部，导致她死亡。&rdo;

&ldo;对啊。&rdo;大宝说，&ldo;解释不了同时杀害，就应该用逐个击破来解释。&rdo;

&ldo;那一小堆秸秆烧不了多少时间。&rdo;我接着说，&ldo;郑庆华扑灭火焰后，肯定还在纳闷郑金氏为何没再拎一桶水出来。他回到家，把扫帚放到原处。这个时候，他可能听见了异响。所以，他连灯也没关，就来到了中心现场。凶手可能此时还在砍击郑金氏，也可能潜伏在中心现场。所以郑庆华进入中心现场后，凶手继续追砍郑庆华，直到郑庆华被砍倒在灶台附近，而此时郑庆华并没有死，凶手的刀刃可能脱离了刀柄。所以凶手操起灶台旁边的一块砖头，打击郑庆华的头部，导致他死亡。然后，凶手把砖头扔进还有小半桶水的水桶里，离开现场。&rdo;

&ldo;漂亮！&rdo;赵局长叹道，&ldo;这个分析，就把之前我们的很多疑惑全部解释了，那么，通过现场重建，能不能框定一下侦查范围呢？&rdo;

&ldo;既然不选择敲门入室，而预谋了这种计策来骗开死者家门，肯定不会是很熟悉的熟人了。之前你们调查没有明显的矛盾，那么就应该是隐形矛盾。&rdo;我说，&ldo;这不太好调查，但是有个问题，如果死者屋后着火，连几百米外的村民都有所发现，他的邻居就一点儿都没有发觉吗？&rdo;

&ldo;有道理！&rdo;赵局长说，&ldo;郑家只有一家邻居，两家房子不远，按理说，他们应该知道着火的情节啊，可是邻居的老两口双双否认知道隔壁着火。&rdo;

&ldo;否认的话，就很可疑了。&rdo;陈诗羽说。

林涛摇头，说：&ldo;之前那个门帘，后来调查死者二儿子的时候，他承认是他发现现场的时候，激动惊慌之下碰掉落了，后来就随手扔在对面的猪圈里。这个应该是事实。我们昨晚对整个门帘进行潜血观察，发现了一枚血指纹。&rdo;

&ldo;有证据？&rdo;我惊讶道，&ldo;那你不早说？有指纹还怕破不了案吗？&rdo;

&ldo;你有所不知。&rdo;林涛说，&ldo;前期调查，侦查人员取了所有可能和死者有关的，有作案时间的人的指纹，包括他的邻居那老两口的指纹。但是通过昨晚的通宵比对，全部排除。&rdo;

&ldo;但是既然有潜血指纹，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呀。&rdo;我说。

&ldo;我觉得邻居很可疑。&rdo;大宝说。

&ldo;哦？&rdo;我说，&ldo;为什么可疑？说说看。&rdo;

大宝说：&ldo;你还记得昨天看完现场后，我突然肚子疼去找厕所吗？现场的厕所肯定是不能用的，所以我就准备在屋外就地解决。不过，我走到屋侧的时候，看到有个厕所，看砖头的成色，应该是新建的。准确地说，不是什么厕所，就是用砖头垒了半个人高，三面墙，是个临时的厕所吧。&rdo;

&ldo;现场的院子里好像没有厕所，那么这个简易厕所应该就是死者家的厕所。&rdo;我说。

大宝点点头，说：&ldo;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我蹲在那儿上厕所的时候，抬眼就能看得见邻居家的厨房。&rdo;

&ldo;厕所对着厨房？&rdo;我说，&ldo;看来这死者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啊，把厕所建在人家厨房旁边，太不厚道了吧？&rdo;

&ldo;就是啦。&rdo;大宝说，&ldo;这一举动，肯定是有挑衅意味的，而调查并没有发现死者和邻居有什么矛盾。那么肯定是有隐形矛盾存在喽。&rdo;

话刚落音，赵局长的电话突然振动了起来。

赵局长一把抓起电话，说：&ldo;喂？嗯！好！找到他。&rdo;

我们一起好奇地盯着满脸欣喜的赵局长。

赵局长笑着说：&ldo;怕是要破案了。刚才秦科长说的那个刀刃和刀把儿脱离，我觉得很有道理。当时我就怀疑到了你们之后说的邻居，所以我打电话让派出所民警以例行调查的借口，再去邻居家，重点看他家的菜刀。当然，菜刀上即便是有血，也已经被清洗掉了，我让他们看那菜刀，是不是很容易刃柄分离。&rdo;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邻居家的菜刀果真是很容易刃柄分离的。

赵局长说：&ldo;虽然指纹排除了邻居家的老两口，但是指纹并没有排除我们仍没有找到的、邻居家老两口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在北京上大学，之前我们访问调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们的儿子，所以也没在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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