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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苏松清还在思考着哥哥的问题，其他人的聊天却没有停止。

“你们说的那个日落工会是做什么呢？”刘栀子好奇的问道，“这个顶级玩家又是什么水平。”

舒欧克笑迷迷地又吃了一块刚才的牛排，“那个组织有点类似于游戏里的工会，他们口号是就让这太阳全部落下，集结了很多人类玩家和老游戏人。老游戏人负责各种游戏和守关者有关的数据记录，人类玩家会根据技能和过往游戏表现，分为新手玩家，普通玩家，高级玩家和顶级玩家。”

“他们高层有很多人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复活，而是想要日不落世界消失吧。听说他们的顶级玩家只有八位，每个人至少通关过20个游戏，他们的美德币早就够复活，但依旧待在日不落世界不断闯关，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他们还有个神秘的会长，从来没有人见过，据说已经在日不落世界待了10年。”

“没有人见过，那偷偷换个人，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不也是任凭他们工会随意讲。”刘栀子嗤笑道。

“他们经常会安排一些玩家去游戏列表上的长期未解开的游戏闯关，借此对这些游戏划分难度，提醒其他玩家掂量实力是否要去参加，烟雨江南就是少数几个被划分为s+难度的游戏。他们还会无偿带新手通关。工会就在阿尔菲奥拉的落叶街21号，只要去那里就可以免费查询他们工会对各种游戏的记录。所以他们在玩家团体中风评还是很不错的，应该不需要什么神秘的会长来撑面子吧……”舒欧克反驳道。

“OK你还是太天真啦，这种工会表面看着越好，内里就越烂。不然正大光明的，为什么会有个那么神秘的会长。”刘栀子伸手过去揉揉舒欧克的脑袋，“小孩子。”

“为什么在游戏里遇到的其他的玩家好像都不太在乎主考核项？”苏松清冷不丁提出了这个疑问，这是他在上一个游戏里遇到那些玩家就一直有的疑问，他们对游戏的态度仿佛还存在于像一些随意点开某大型联机网络仙侠游戏的玩家，系统指引去哪里就去哪里，守关者说什么就做什么。”

“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没用，比如新手关的iwanna压根跟友善没有什么关系，那几个npc都是骗我们的，何来友善。而且大家也没有这个能力。日落工会也有数据表示探索主考核项方法不定，耗费时间长，还容易使人误入歧途，收益比非常低。在胜利条件明确的时候，建议直接按部就班的走，不要浪费时间探寻主考核项。”舒欧克说道这突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诶，这次大佬你就是因为猜出来了主考核项，我们才能顺利通关。”

“嗯……主考核项对游戏评分确实会有帮助，但日落工会说的也没有错，对普通人来说猜中主考核项并正确理解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苏松清说道。他没有说下去的是如果只是安心做一个普通人那么能走到复活的那一日吗？通关只能得到寥寥无几的美德币和每日都在近百上增的账单，他们真的有复活的希望吗？

他想起今日下午看到漫长的队伍，心中忍不住想到，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日落工会给予了他们复活的希望，延长了他们作为玩家的时间，最终这些人得到的却是加重的债单。这些日落工会知道吗？

他一个新玩家的话语不足以撼动日落工会的攻略。苏松清望向房顶流光溢彩的水晶灯，总觉得水晶灯摇摇欲坠就像这个世界的一片祥和不知何日就会突然破碎。

酒足饭饱后，舒欧克很有眼色地带着卢宁先行告退，留下他们四人还在饭桌上。阿鹤细心地收拾了桌面的残羹剩饭，端上来四杯可口的咕噜噜变色气泡水后，也离开桌边，回到吧台等候他们。

苏松清望着阿鹤的背影若有所思。

“诶诶，回神，你旁边的狼崽子看着要吃人了！”刘栀子伸出手在苏松清面前挥了挥，“关于合作，我们还要再仔细商量一下。”

“烟雨江南是目前列表上最老的副本而且还是双倍奖励。如果我们能够解决烟雨江南，保守估计可以有3000的奖励，可以解决你的问题。”这时苏松清回过神来说道。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一整场饭局都没有看他一眼发表过一句话的云应闲，叹口气，还得速战速决，他待会还有一个难题要哄……不，要解决呢。

“3000？”刘栀子惊呼道，“你确定吗？”

“首位通关奖励非常优渥，有些特殊的游戏更是丰厚，我们这次作为首次通关的奖励有1000美德币，而且还附赠很多道具。多人合作奖励会有加成，而且烟雨江南难度比其他游戏要大很多，3000只是保守估计，如果我们拼一把游戏评分足够高，达到4000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他想要栀子跟他选择这一个游戏的原因之一，他想为云应闲挣够可以回家的钱，也希望栀子可以成功回家，“我看过记录，这个游戏的玩家平均生存时间在3天，说明游戏耗时应该不长。”

“你确定这个游戏也是你口中的特殊的游戏？”刘栀子问道。4000美德币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就这一个游戏，就可以让她和关胜一起回家。

“其他游戏都和日不落世界一样看起来像是西方背景，但只有烟雨江南是一个纯正的中式背景，再加上它的死亡率，他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游戏。”与此相反的事，玩家大多都是华裔，少有外国人。

“那你如何保证我们能通关呢，难道我们比那几千人都聪明？”刘栀子皱着眉，喝了一口咕噜咕噜气泡水，“我不是在否定你的计划，这是我在10天内通关最大的希望，我当然想赌。但我也要知道你选择他的底牌是什么，苏警官你应该比我更谨慎才对。”

“是我的技能，我可以看破谎言下的真相，追溯特别事物的回忆，还有应闲他可以控制其他生物行动，外加上你无意间道破真相的能力和关胜的武力，我们基本组成了一个像样的小队。在信息杂乱，真假难辨的解密、规则类怪谈中应该十分有用。”

“根据新手关的表现，你我的表现横向对比其他新手时期的玩家应该是最好的一批。这两天的游戏也可以证明，我们在玩家中属于优秀的一部分。你知道吗，想舒欧克那样还有些小聪明的普通玩家最高一次奖励不过300美德币。”

“你我过往的经历也决定了我们更适合解密，规则怪谈等游戏，而不是那些看起来像是双人男生女生向前冲的奇怪游戏。我们还有些道具，对于游戏也许会有帮助。”

“当然仅凭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我是不应该一上来就选择最难的关卡。”苏松清故作轻松地喝了一口气泡水，结果被酸得牙齿都快掉了，清冷的美貌变成皱在一起的五官，难以维持刚才那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他皱着眉头捂住脸颊继续说道，“但去哪个游戏没有风险呢？我也有私心，也许我就是天生圣母本性难改，我不只想自己活下来，我还想探究日不落之下的秘密，我想要有更大的名声，更大的话语权，让更多人能够从这个世界活下来。”

他平日里每天写报告，凑人数出外勤，像是个被迫放弃梦想的小工，扎着小辫以表叛逆，但看见那些麻木或者还眼怀希望的玩家，他总会想到那句校训——忠诚为民，仿佛国家赋予的使命和任务早就不知不觉融入他们这个家族的传承中，也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脉里。

“这气泡水有这么酸吗？”刘栀子看着苏松清酸的难受的样子，给关胜递过去一杯，关胜尝了一口傻乎乎地对着刘栀子笑着说道，“甜，好甜。”

“我早就知道你会放着这里的群众不管。作为朋友，我不支持，我也管不了。但是作为合作伙伴互利共赢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和关胜去采购进游戏的装备。商店那个随机限时刷新太不靠谱了，明天十一点这里见。对了，记得把你们的技能和道具详情整理出来，我们明天进游戏前交换看一下。”刘栀子望着低气压已经爆表的坐在苏松清旁边某团阴影，将气泡水放下，起身准备走人：“不打扰你俩了。”

“嗯，帮我带点薄荷糖或者其他提神醒脑，还有温养精神的东西，越多越好。”苏松清点点头，目送着栀子和关胜远去。他其实已经不太敢面对旁边低气压已经快要具像化成为一道乌云的云应闲，但该来的总会来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哭的那么狼狈的求人。”在四周的安静沉默令苏松清已经感觉快窒息的时候，云应闲终于开口了。

苏松清感觉愧疚感已经快把自己压碎了，可那会他是真的不能跟云应闲解释，“其实，那不是……运气游戏。他是对我的……”

“嘘……”云应闲斜靠在透明窗户上勾起嘴角面向苏松清，将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苏松清不要再说下去了，另一只手悠闲地把玩着一个造型特别的水晶杯，“清醒欣赏聪明执着勇敢的人，他曾经肯定过你的聪明，所以转轮游戏是在考验你的勇气和执着，你认为只要你执着地不放弃，勇敢地抠下扳机，结局就会被清醒操控为那一朵花。但如果这些只是入场劵，你获得开枪资格后那只是一个简单的运气游戏呢？”

“不……”苏松清想开口争辩，却在云应闲的看似风清云淡的笑容下不得不继续噤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晚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吗？”云应闲凑近苏松清。

苏松清感受带着柠檬清香和香槟气味的呼吸从他鼻尖飘过，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有些无措地说道：“云应闲，你是不是喝醉了。”

“香槟算什么酒。”云应闲轻笑着放下水晶杯，又再凑近了点苏松清，放下水晶杯的手猛地握住了苏松清的手，“小苏警官，我好看吗？”

“你在说什么？”苏松清的后背紧紧地贴着靠椅，但他的鼻尖依旧贴着云应闲的鼻尖，两人的呼吸交换，恍惚间苏松清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他下意识地偏过自己的头，不敢直视云应闲浅绿色的眼睛。

突然，云应闲温暖的手突然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而又沉重的袋子——是金币。苏松清猛然反应过来云应闲想干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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