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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见习录事（第2页）

戚东泽点点头，向莫北修和张陆轩抛去一个眼色，后者有些云里雾里，前者立即会意，带着洛奕星离开了办公室。

“陆轩，你带小洛参观一下这里。”出了门，莫北修对张陆轩说。

“哦哦。”张陆轩答。

“他去干吗？”莫北修离开后，洛奕星问。

“处理一下今天这些事的尾声。”张陆轩说，“红莲教为了分散我们的人力，今天在栾城的各地都搞出了不少乱子，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像这种大型行动的指挥，你别看老莫和我一样是司直，整个栾城分部，没有人比他更有经验。所以他是今天整个行动的总指挥！”

张陆轩的语气中充满崇拜，比起搭档，莫北修更像是他的师父，是引他进门的人。

“司直？”洛奕星一直对这个充满古韵的名字很上心。

张陆轩于是给洛奕星介绍道：“就是外派干员。西陆那边的人这样称呼。司直升上去就是院正，是外派干员中的顶级了。和院正平级的是评事。不过评事只进行内部调查，以后你万一遇到这些人，可得小心点。他们都是僵尸脸，不讲半分情面的！再上面就是院丞，是天理院各分部的最高职位。然后就是少卿和院卿，那可是跺跺脚半个中陆都要地震的了不得人物，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得缘一见！”

司直、院正、评事……洛奕星归纳着天理院的内部构架，忽然想问：“没有文职人员吗？”

“有啊！”张陆轩答，“录事就是文职人员。他们掌握院内的印章、簿籍和案件档案的建立。录事做到顶是主簿。哦对了，你现在就是一位见习录事。”

“我，录事？”洛奕星指了指自己。

张陆轩带着几分好笑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自己进来就能当司直吧？新人进来，大部分都是从录事做起的。”

“你也是？”

“我不一样，我可是天才！”张陆轩骄傲地扬起下巴。

洛奕星沉默，那天第一次见到这个天才时，他正在鼻青脸肿地吐血。

“那我的职责是要做些什么？”洛奕星问。

“不清楚，我也没做过啊。”张陆轩耸了耸肩，“大概就是整理些资料，把它们分类归档这种繁杂琐事吧？”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是学生，不能让你像正常上班那样在这里工作，顶多就是双休日的时候来坐会儿班。你别太紧张，未来你是肯定能成为司直的。用一些前辈的话来说，见习录事的生涯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平心静气，老莫就常说，我当初应该去当一年见习录事，他说我的脾气太爆。唉，见到坏人第一时间冲上去是我的不对吗？”

“要一年？”洛奕星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通常来说是的。但院丞好像很赏识你，说不定会减少这个期限。”

“有其他办法减少吗？”

“有啊，你在录事这个岗位上做出水平来，上面就会觉得你在这个岗位屈才了，把你调到司直去。这种例子在历史上不少。”

洛奕星点点头，若有所思。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外，门口的铭牌上写着“铨叙”。一个怪异的词。

走进去，里面有一股陈腐的气味。在瘸了一条腿的木桌后，坐着个脑袋光秃秃、昏昏欲睡的老头。

张陆轩对他的态度很恭敬，“理老，我带新人来取牌子了。”

理老不睁眼，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张陆轩会意，走到老人身边，从第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块形状奇特的令牌。

洛奕星盯着这老人，他看起来就像一株枯树，骨头里的汁液早已干枯了，身体在衣服里渐渐缩水。

张陆轩取了牌子后，朝理老施了一礼，看到傻站在原地的洛奕星，他扯了下洛奕星袖子，两人离开房间，张陆轩小心翼翼地阖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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