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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最近可有感觉什么异常?”沈木兮收起脉枕,说话的时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比如说日夜难安,食不下咽!”
“有啊!”芍药笑盈盈的伏在案头,“何止是日夜难安,我夜夜都能听到猫叫声呢!”
沈木兮手上一滞,“猫也是有灵性的,残杀生灵,必有报!”
“是啊!”芍药点头,“可是这报应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牡丹死了,沈木兮,你为什么没死?”
眉心陡然拧起,沈木兮幽然盯着她。
“就因为你,她有了异心。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当天夜里的男子,就是你吧?”芍药幽然吐出一口气,“她原本不会死,是你给了她希望,又让她死得那么惨!”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木兮冷着声音问。
芍药将手中团扇留下,眉眼间带着一股死气,“你探过脉,应该也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沈木兮才会问她想干什么。
“我跟牡丹自小一块长大,也是一起进的胭脂楼!”芍药起身,慢条斯理的拢着衣襟,“牡丹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语罢,芍药抬步而去。
“沈大夫?”掌柜上前,“她……”
月归一直在旁边守着,时刻准备着护主。好在芍药并未做什么,是以月归才按捺至今,不过这团扇……莫非是有什么玄机?
团扇?
沈木兮眉心微蹙,拿起团扇的那一瞬,心里猛地一沉,转身便上了二楼。
在团扇的扇柄里,藏着一样东西。
…………
时近黄昏。
沈郅今儿散学早,春秀便带着他去接医馆见沈木兮。
然则刚走到街头,沈郅便拽了拽春秀的衣裳。
“怎么了?”春秀不解。
顺着沈郅的视线望去,春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身邋遢的薄钰被人围在巷子口,为首的是两个孩子,年纪不大,可气派不小,这帮人显然都是这孩子的随扈,似乎是刻意来羞辱薄钰的。
薄钰的手里正捏着一个冷馒头,早已没了昔日离王府小公子的凌锐之气,狼狈得犹如丧家之犬。
“哟,薄钰,好巧啊!”尤天明笑得凉凉的,周身华贵非常,与薄钰几乎是鲜明的对比,慢悠悠抚过头上的紫金冠,尤天明缓步上前,“饿了?这馒头好脏哦!离王府的小公子,怎么能吃这些呢?来人,给小公子弄点好吃的!”
关宣站在边上,冷眼旁观。原以为魏仙儿深得太后宠爱,不管发生何事,都会有太后这个靠山,而他与薄钰双双联手,将来长大了更是……
谁想,离王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魏仙儿的后路,连带着薄钰的前程,亦是一并葬送!
所有人哄堂大笑,薄钰面色发白,想要往外挤。奈何这些家仆都是成年人,薄钰养尊处优了太久,哪有什么力气。反而被家仆撞翻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脏兮兮的小脸上凝着浓烈的恨意。
“来,给他赏点好吃的!”尤天明仰头大笑。
有家仆从周边的商铺里端了滚烫的面疙瘩,还有馄饨,这些个东西冒着热腾腾的白烟,也不知尤天明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薄钰跌坐在地上,几近咬牙切齿。
此番着实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那冷馒头有什么好吃的,看看我对你多好,大家朋友一场,总不好意思让你饿着!来,趁热吃吧!”尤天明冷笑,“愣着作甚,还不快点伺候小公子吃饭!”
音落,一名家仆快速摁住了薄钰,使其不得挣扎,而另一名家仆则手脚麻利的钳住薄钰的下颚,端起滚烫的面疙瘩,作势就往薄钰的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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