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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尹夏俯视着商樊,用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问:“商樊,你就是这样追安凛的?”
商樊笃定的摇头,仲尹夏以为他不记得了,不料,他继续开口:“对你做过的事再微小,也没对其他人做过。”
仲尹夏不相信。
“我对我很好,某种程度来说,我很依赖他。我从未对旁人产生过除了防备以外的其他情绪,认为能全身心的依赖一个人就是爱他。”
“占有,跟他在一起是很高兴,这是我能感知到的对他的感情,可安凛说,这不算爱。”
“他告诉我,真正喜欢一个人,他要离开时你会因为拉住他让他疼了而选择放手,不只会开心,更会难过和痛苦。”
商樊已经体会了个全:“尹夏,安凛的死我有绝大部分责任,商浩杰跟商纪远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我,他的死是箍住我的魔咒,不破不立,我长久的陷在过去的愧疚里,寻不得解脱,为他报仇是解开束缚的唯一办法,我做到了。”
仲尹夏眼眶酸涩不堪。
“我不否认我对他产生过的感情,无论是尊敬,依赖,还是惺惺相惜。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有没有参透爱的要义,但是,尹夏,如果我曾依赖安凛,那么现在,我想让你依赖我。”
“我不会把残缺的自己交到你手里,以得到安宁,我想变得更好一点,变得能让仲尹夏更加依赖一点。”
“我想送最好看的花给他,给他吃最好吃的蛋糕,想让他快乐幸福。”
他可以在安凛面前展露自己的残酷,寻求一份理解,但在仲尹夏面前的商樊必须要很好很好,能为仲尹夏遮挡所有年岁里的风雨。
仲尹夏当然会感动于这份深情,可它终究来得太迟,迟到他已经不愿意接受了。
商樊看出他的犹豫,用力的抱紧他,眼神温柔缱绻,接着道:“尹夏,安凛说的话,我想我终于懂了。”
懂得爱的要义,解答爱的难题。
仲尹夏用五年的婚姻生活教会他,爱是付出,是给予,是占有是那人疼了再舍不得也要松手,爱是疼痛,忍耐,坚守,患得患失,毫无理由的清醒着沉沦。
这是一门复杂的学问,亲身经历的人,痛且快乐,无一幸免。
仲尹夏并不在乎他懂或不懂,推开他的拥抱,认真的说:“商樊,我时常在想,十二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使我看着如此的明朗,可为什么我的alpha还是要透过我在思念别人,我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我的付出不能得到相等的回报,我爱的人如何也能爱上我。后来终于明白,不爱并不构成犯罪。”
“所以,我并不需要你的赎罪,如果你对我有半分愧疚,我只希望,你能远离我。”
一字一句温柔有力,却足以击碎一颗石头心了。
商樊的双手僵在半空中,对视着他坚定的眼神,自给自足的希冀轰然坍塌,溃不成军,半晌,他喃喃道:“尹夏,请别急着赶我走,再等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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