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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3页）

&ldo;……&rdo;

有些泄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江千彤慢道，&ldo;我实力这么差却当了掌门，换成别人，我也不服啊。&rdo;

&ldo;瞎说什么乱七八糟。&rdo;奚玉棠好笑，&ldo;本座当教主时才十一岁，随便来个人都能撂翻我，还不是挺过来了？&rdo;

江千彤看她一眼，摇头，&ldo;我没你天赋异禀。&rdo;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在骂我。

奚小教主懒得反驳她，只问，&ldo;你现在打得过陆靖柔么？&rdo;

&ldo;当然。&rdo;江千彤闷声，&ldo;她被你废了一只手不是嘛，而且这个月我也突破了，你教的剑法也精进了一层。&rdo;

夜凉如水。

屋顶上两人都沉默下来，许久，奚玉棠再次开口，&ldo;比武招亲是你同意的？&rdo;

&ldo;嗯。&rdo;江千彤低低道，&ldo;这对离雪宫来说是好事。师父……柳前宫主她既然被你……我临危受命，得顾念大局。&rdo;

&ldo;就算嫁给不喜欢的人？&rdo;

江千彤沉默了片刻，忽然壮胆般夺过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转过身认真望着眼前人，&ldo;奚玉棠，我就问你一句，你娶不娶我？&rdo;

奚玉棠缓慢摇头，&ldo;娶不了，我喜欢男人。&rdo;

&ldo;……&rdo;

直视着对面人那双猛然锁紧的眸子，她继续道，&ldo;况且你敢嫁么？哪怕我迟早要杀你师父？我不仅会杀她，还会毁了离雪宫。我说过，当初我遭受过的一切，都会一一讨回来，这不是在说笑。&rdo;

江千彤倒吸了一口凉气。

&ldo;我以为，你至少会对离雪宫有些企图……&rdo;

&ldo;我有。&rdo;奚玉棠平静地回望她，&ldo;我要离雪宫的所有势力范围，要曲宁城，要你们的功法，还有你们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但我唯独不要离雪宫这个门派，我要让&lso;离雪宫&rso;三个字消失在江湖人记忆里，就像当年遭受重创后的玄天教。&rdo;

她的眼底，有复仇的火焰。十几年来所压抑的暴戾和野心，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江千彤几乎不敢直视那双眼，下意识扣紧了手中一片坚硬的瓦砾，强迫自己迎上她冰冷无情的视线，艰难道，&ldo;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现在是离雪宫宫主……&rdo;

&ldo;我在问你，是要离雪宫，还是要自由。&rdo;奚玉棠毫不留情地打断她，&ldo;如果你说一句想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rdo;

&ldo;哪怕这个自由是赔上我的门派？&rdo;江千彤声线都颤抖起来，&ldo;带我走以后呢？把我丢到一个安全却远离你的地方，让我看着你覆灭它？&rdo;

奚玉棠没有说话。

女子大口地喘着气，往日倾城的脸苍白如纸，嘴唇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秋水般的眼睛在这一刻蓄满了泪水，却硬生生忍住没有冲出眼眶。

她努力地对抗着发自内心的恐惧，不敢去触碰此时此刻令人万念俱灰的那个小小的祈盼，就这么定定看着眼前人，连呼吸都困难至极。

许久，奚玉棠叹了一声，&ldo;换做往日，你现在已经哭了……千彤，你长大了。&rdo;

是你逼我成长的……

江千彤咽回了眼泪，想扯出个笑容，却发现这个动作太过困难。

她连动一动嘴角都觉得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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