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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2页）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奚玉棠，和自己想象当中有所不同，更瘦，武功更好，和越清风的关系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恶劣，甚至两人联手对敌时，还能从中看出一丝默契来。

尽管阁里带了不少人过去，带队的还是一名长老，但卫寒自见到奚玉棠左手开始用刀起，便知此次的生意又是白做了。

战斗未完，胜负已定，他没看完便走了。

随后在武山之上第二次见面，他忽然理解了苏十七的好奇，也明白了为何这位奚掌教永远都是江湖茶馆说书人口中的常客了‐‐太过年轻，功夫极好，为人处世自有章法，嚣张却不失礼，尽管面具遮了半面，却依旧能让人不自觉地折服于他的风度之中。

世人尚美，姑苏越家的少主若非生得一副谪仙面，怕是也不会名气这么大。

可偏偏奚玉棠就能让人忽略她的长相。

卫寒一眼便能看出她全身的煞气。这也是一个从无数死亡困境里走出来的人，骨子里带煞，黑暗里行走过，却向往光明，和他自己极像。

就连他看向擂台上的那些人的目光，那艳羡中带着不屑的模样，也和他自己如出一辙。

他一度以为，他们能成为好友。

后来，&ldo;他&rdo;成了&ldo;她&rdo;。

再后来，他们走上了不同的路。

……

&ldo;……之后呢？&rdo;

京城卫府里，已经十五岁的奚景行颇为好奇地开口，那双和当年的五皇子司煜极像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人。

卫寒面无表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玉酒盏，上等梨花落的香气无声无息地消减了他周身的杀伐。

沉默了片刻，他话锋一转，问道，&ldo;你此来京城，打算待到何时？&rdo;

奚景行怔了怔，答，&ldo;陪您过完年节便要回江南了，想在三月母亲生辰前赶回杭州。&rdo;

三月啊。

卫寒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信，凉凉地勾了勾唇角，&ldo;你母亲今年的寿辰不准备大办？&rdo;

景行诧异地应了一声，&ldo;您怎知？&rdo;

卫寒放下酒盏，目光转向白雪皑皑的庭院，顿了顿才道，&ldo;她自己说的。&rdo;

景行惊讶地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了一句，&ldo;……哦。&rdo;

抬起眼扫他一眼，卫寒好笑，&ldo;没想到我们仍有联系？&rdo;

&ldo;……这么些年，您二位也没见过几次。&rdo;景行承认自己好奇。

卫寒短促地笑了一声，&ldo;圣上一日没撤她的职，她便一日是锦衣司同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没让她年年回京述职已是放她一马了。&rdo;

这个景行倒是知道。锦衣司江南那边的事务是由奚玉棠负责的，虽然她经常玩忽职守，但至少该做的事还是做了不少。如今卫寒虽已是从一品，但也还兼着锦衣司指挥使之职，有这层上下级的关系在，两人有联系倒也说得过去。

……他可是知道的，父亲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次次都烧掉眼前这位的信呢。

可想有多介意。

&ldo;小时候，嗯，我以为您二位是关系极好的好友，直到彤姨说……&rdo;俊逸的小少年不好意思地低头，&ldo;也因此做了许多令二位难堪之事，现在想来，着实羞愧。&rdo;

没想到景行会因此而道歉，卫寒短暂地怔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停下笑，&ldo;这不怪你，许多人都这样以为。&rdo;

他起身来到廊下，望着眼前无声飘落的大雪，良久才轻描淡写道，&ldo;你母亲曾与我是死敌。&rdo;

话音落，景行猛地抬起了头，&ldo;死敌？那为何……&rdo;

&ldo;因为我找到了她的软肋。&rdo;卫寒平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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