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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第1页）

她带着几分慈爱，苍老的脸上皱纹的纹路很深，却带着几分柔软与怀念地说道，&ldo;你珠珠姐就是这样的。从前有人欺负她，我都保护你珠珠姐的。你和珠珠都是我看大的孩子，都应该保护的。&rdo;

她现在还在念念叨叨李珠珠。

陈曦知道，她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了。

她只记得李珠珠的好，从未记住过李珠珠的坏，还有曾经抛下她。

&ldo;我……&rdo;她的声音干涩，在李奶奶闭上了絮絮叨叨的嘴看过来的时候，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ldo;我看见珠珠姐了。&rdo;

&ldo;珠珠?她在哪里?&rdo;李奶奶凑过来一些，空气有点冷，那双黯淡的眼睛多了一点波动。

&ldo;她应该大学毕业了，有很好的工作。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可是她会怕你……我们远远地看她一眼，不要叫她发现好不好?&rdo;

陈曦说不出口李珠珠的那些无情的话，她想，李奶奶的心愿只是见李珠珠一面的话，那就叫她们远远地见到一面，不要叫李珠珠直面李奶奶，造成彼此的又一次伤害。

然后，然后她愿意好好照顾李奶奶的。

可是李奶奶却顿住了，苍老的脸上慢慢露出几分惨白的死气的灰色，看着陈曦专注地问，&ldo;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rdo;她似乎觉得不能理解，陈曦哽咽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ldo;工作忙。&rdo;

&ldo;工作忙啊。对了，珠珠总是很忙，学习忙，和朋友们一起忙，工作忙……&rdo;李奶奶颤巍巍地说道。

陈曦动了动嘴角。

&ldo;她忙得不能回来见我?我只是想见她一面。&rdo;李奶奶絮絮叨叨地说道。

&ldo;我知道。可是她忙得很。&rdo;陈曦对李奶奶露出笑容来说道，&ldo;我们去做小汽车去见她好不好?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您现在……不合适和她接触了。&rdo;女孩子的声音柔软又清润，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

李奶奶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早就已经失去了一些思考的眼睛里慢慢露出几分清明，她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来问道，&ldo;小汽车?&rdo;

&ldo;小汽车。&rdo;陈曦用力点头，转身往外走。

她的身后，颤巍巍，眼底又有些伤感的老人蹒跚着跟在她的身后。

她没有再怕陆征，而是看见陆征之后，在陆征面前露出自己的影子，微微鞠躬。

&ldo;先生，您是个好人。&rdo;她看见陈曦打开了车门，仿佛是照顾一个活生生的老人家一样等待自己上车，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来对陆征念叨着说道，&ldo;曦曦打小就很乖，很懂事。她是最善良单纯的孩子，从来不做坏事，也对人都很好。先生，谢谢您。请您以后多照顾曦曦。&rdo;她又鞠躬，这才弯着腰上了车坐在了后排。陈曦轻轻地把车门关上，和陆征一起上了前面，透过后视镜，后视镜里空荡荡的。

她转头，看见李奶奶安静地坐在车子里。

&ldo;您放心。您看，我和陆征订婚了，以后我们会永远都在一块儿的。&rdo;陈曦展现自己的订婚戒指。

&ldo;很好看。&rdo;李奶奶欣慰地笑了，&ldo;以后你要知道多照顾这位先生，好好过日子。曦曦啊，人的一生，磨难都是有限的。前面的十几年，你把一生的磨难都过完了，以后都是幸福的日子。不要回槐安路了。&rdo;

她看着怔忡地看着自己的陈曦，慈爱地说道，&ldo;槐安路很好，可是现在不合适你了。活人，还是更应该和活人住在一块儿。&rdo;她用一种释然的目光看着自己，陈曦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ldo;我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rdo;

&ldo;区别很大。那个世界不是你应该选择的世界。我们也不合适和你在一起。&rdo;

&ldo;您怎么不问问珠珠姐?&rdo;陈曦轻声问道。

李奶奶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把目光投到车窗外去。

她喃喃地说道，&ldo;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小汽车。&rdo;她辛苦磨难了一生，辛辛苦苦地把李珠珠从小带到大，为了叫孙女有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的生活，一直都省吃俭用，所以这样漂亮的汽车当然从来都没有坐过。

她坐过出租车，可是那是和这种宽敞又豪华，可以自由自在的豪华汽车完全不一样的。

老人家好奇地四处看，颤巍巍的手拂过了眼前的一些漂亮的小装饰，眼里露出几分叫陈曦心酸的新奇。

红灯，陆征停下车，看了后车镜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回头看了李奶奶一眼。

李奶奶光速坐正。

&ldo;你可以随意。&rdo;陆征淡淡地收回目光。

李奶奶坐姿如松!

陆征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示意陈曦把小冰箱打开，给这李奶奶烧点儿瓜子儿什么的吃。

听说鬼们都喜欢吃瓜子。

&ldo;您吃块蛋糕吧。&rdo;陈曦果然去翻小冰箱，翻出了一些陆征买给自己的奶油蛋糕，还有一些好吃的巧克力，眨了眨眼睛，在车子里公然烧掉了这些东西，看见李奶奶把好吃的都圈在腿上，却目不斜视，一副&ldo;我不贪吃&rdo;的样子，陈曦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李奶奶，仿佛李奶奶不吃的话，就一直看着她。很久之后，李奶奶这才无奈地拿起了一块蛋糕叹气说道，&ldo;都应该留给你吃。我都老了，还吃什么蛋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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