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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景黎在路上冷,秦昭特意租了辆带蓬的牛车,又在车里放了炭盆和棉被,晃晃悠悠往县城去。
山路陡峭,马车蓬挡得不严实,总是漏风。
景黎现在受不得一点风,冷得直往秦昭怀里钻。后者把他抱稳,摸了摸额头,温度并不反常:“怎么会这么冷,去县城一定让薛先生替你把把脉。”
景黎蔫哒哒地应了声,把脸埋进他怀里不肯动了。
二人出发得早,秦昭担心景黎在车上冻病,催促车夫加快速度,竟当真在申时前便到了县城。
他们事先已经和薛老先生说好,在阿易的药铺见面。
牛车直接停在了药铺所在的小巷前。
车夫帮着卸下车上的行李,秦昭则是用袍子将景黎一裹,半搂半抱着把人扶下车。
店里有客人正在买药,阿易在柜台忙碌着,薛仁闲得无聊坐在药铺门前抽烟袋。
他一瞧见二人如今这模样,却乐了:“几个月前,是他扶着你来,怎么现在倒成了你扶着他。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总得病一个?”
秦昭摇摇头:“先生说笑。”
薛仁见景黎脸色不好,也不再耽搁,忙领着他们进去。
“景黎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阿易送走客人,走过来担忧地问。
景黎在车上冻了大半日,手脚都冻僵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路上太冷,冻坏了。”秦昭问,“有姜汤吗?”
阿易点头:“有,我这就去煮。”
薛仁补充道:“乖孙儿,多放几味御寒的药材,我教过你的。他俩都得喝。”
阿易:“知道了薛爷爷。”
县城比小山村里温度高些,而这药铺虽小,屋子里却足够保暖。景黎和秦昭挤在一个椅子里,坐了一会儿,冻得麻木的四肢终于渐渐回暖。
他靠在秦昭怀里,唉声叹气:“这是我过得最难熬的冬天。”
穿越之前,他冬天从来不会这样犯困,虽然身体比常人凉一些,但也没这么怕冷。
肯定是这锦鲤原型害的。
秦昭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薛仁在旁边含笑吸着烟袋,烟雾飘到二人身边,景黎闻间这味道忽然有些恶心,偏头咳了两声。
“哟,对不住。”薛仁忙熄了烟袋,来到景黎旁边,“你这怎么搞的,烟味都闻不了?”
“腊月开始就一直这样。”景黎委委屈屈道,“有时候炭火烧旺了闻着都不舒服。”
薛仁眉梢一扬。
秦昭也道:“他好几日食欲不振,却找不出缘由,正想来找薛先生诊诊脉。”
薛仁咧嘴一笑:“秦先生这是折煞老夫啊。你医术不比我差,列出的那些药材更是帮了大忙,你都诊不出问题,老夫能诊出什么?”
秦昭摇摇头:“在下只是班门弄斧,远比不上薛先生。”
薛仁被他这话哄得开心了,便道:“行了,我见小鱼儿这模样的确是难受。手伸出来,薛爷爷给你把把脉。”
景黎恋恋不舍地把手从秦昭怀里伸了出来,薛仁手边的小案上放了个腕枕,让景黎把手放上去。
薛仁扣在景黎脉搏上诊了片刻,又瞧了瞧他的口舌,眼珠,问:“你近来食欲不振,体寒畏冷?”
景黎:“嗯。”
“是否还总觉得困倦,闻不得太刺鼻的气味?”
景黎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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