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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7 月夜静海（第2页）

酒的肩膀，低声问道：“你受伤了吗？你……你在哭么？”p

在【人生如戏】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p

“没有，”林三酒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站直了身。她抹了抹眼角，仔细看了一会儿余渊。p

用【人生如戏】就能将他带回来，果然意味着，属于余渊的人格和意志一直存在于他的身体里。p

当然，她也知道，这恐怕是暂时的——如果让枭西厄斯继续无限期地盘踞在余渊的身体里，那么迟早他会真正消失；毕竟他的人格不是“乔坦斯”，没有保存下来的必要。p

可是直到再一次看见了余渊，林三酒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根本靠不住。p

乔坦斯曾走过一次的路，她当然绝对不会让余渊再走上去。p

那接下来她该怎么办？p

她当然有不少办法，可以让余渊暂时昏迷过去——她从【医疗系统】里拿到的物品之一，让余渊哪怕是昏迷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可以。可是乔坦斯难道不知道自己可以昏过去吗？他为什么依然选择了死亡？p

是不是因为，枭西厄斯无法在死人身上降神，却依然可以重新唤醒、重新控制住他的“身份”？p

这个可能性太大了，大得林三酒不敢试——她只有这一次机会。p

“到底出了什么事？”余渊打量着她的神色，又问了一次。p

林三酒深深吸了一口气。p

“你听我说，”她低声开了口。“我们已经离开黑山镇了，你还记得吗？”p

在余渊抬起眼睛，慢慢看了一圈的时候，她飞快地将枭西厄斯一事说了。或许有破碎凌乱之处，或许她没忍住自己的害怕恐慌；说着说着，余渊忽然伸手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p

“我知道了，”他放缓了语气，好像刚才被枭西厄斯夺去身体的人是林三酒一样，近乎温柔地安慰道：“……别担心。我现在还是自己。”p

“是的，可是——”p

“你不用一个人想办法。”余渊松开手，走近楼顶天台边缘，目光又在夜幕下巡弋了一圈，低声问道：“只要黑山镇的场景一消失，我们就马上会落入枭西厄斯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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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重现出来的人生片段，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可能无限期地进行下去；只要物品效果消失，当林三酒回到那一片昏暗山林时，站在她身边的就是枭西厄斯了。p

“你说，哪怕我昏迷过去，也不能保证他拿不走我的身体……”余渊遥望着黑夜与黑山下的小镇轮廓，说：“那么如果你现在马上走呢？”p

林三酒一时没明白：“我走？”p

“不管枭西厄斯拿我怎么样，只要你趁现在走了，那么你和大家就都安全了吧？”余渊显然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抬起一只手，说：“我对枭西厄斯来说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一个抓住其他人的途径。如果你们都能逃走，那么说不定他就会——”p

“绝对不行。”林三酒哪里会被这番话迷惑住，立刻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拿自己送死，给我们争取机会。这件事你连想都别想。”p

余渊毫不意外地苦笑了一下：“那我们怎么办？你不肯走，我也不可能主动离开【人生如戏】，只要我一走出场景，他就——”p

他说到这儿，勐然顿住了。p

“怎么了？”林三酒顿时警醒了起来。p

“我……”余渊只说了一个字，看了看她。正在他胸中逐字逐字成形的话，似乎是一道门，打开了走进去，就没法再回头，没法再反悔。“或许有一个办法……既能让我活着，也能让你和大家都活着。”p

“真的？”林三酒自己都知道，她的眼睛亮了。p

“真的，只要你愿意。”p

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她怎么可能不愿意？p

余渊微微笑了。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又一阵风恰好从天际远山上落下来，生烈凉硬，吹过了二人的头发和衣角。他抬起手，把吹到林三酒脸上的一绺头发给别到耳后去了。p

“办法其实很简单。你打开‘空间跨越’，把一个昏迷着的我，放到另一层空间的另一个世界里去。”他的眼睛和神色，都像月夜下的静海一样，不起波澜。“未来我们自然还有重逢的机会……只是现在要说一声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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