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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第2页）

杨不悔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周围白茫茫的浓雾中，只有这个男人所在的环境清晰可见。

他没有被惊吓到，仿佛那一切本该如此，不仅这样，他的胸口也随着那个男人刀刃一起一落而颤动，莫名的痛快感涌入他的内心。

杨不悔慢慢的靠近那个男人，在相距半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伸手刚触碰到那个男人的身体，突然间眼前一黑，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正拿着断刃，疯狂的刺着身下的那滩血肉。

他变成了刚刚眼前的那个人，而耳边的声音也换成了他自己，带着嘶哑的喊叫着：

“去死，去死……”

这一切不由他控制的发生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持着断刃，一次又一次的扎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

他只感觉胸口产生了剧烈的疼痛感，一股热流从胸膛往上涌出，临近咽喉，他忍不住的张开嘴，犹如喷泉的鲜血自他口中喷出，在他仰头的瞬间划过一道血花，洒向空中。

这个身体终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仰身向后倒去。

杨不悔的眼睛凝视着上方，那里白雾依旧，他的嘴角不由控制的勾起一抹弧度，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目。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大脑在他放松的一瞬间，涌入大量的记忆画面。

“不悔……”

父亲，母亲……

“不悔哥哥……”

明明……

“小家伙……”

老师……

“不悔师兄……”

小不点……

“杨兄弟……”

大哥……

“宗主……”

桃子……

一声声呼唤，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臭流氓……”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定格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她的模样却被白雾遮掩，像是蒙上的一层轻纱，可她的那声呼唤让杨不悔心头一颤。

杨不悔想要靠近女人，想拨开那层轻纱，想看看她是谁，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心跳变得如此之快。

可他无论如何都驱散不了那层白雾，而对方却因为他的靠近慢慢远离他。

“你是谁？”

他着急的出声问道。

对方却是没听见一样，慢慢的向后退去，她对着杨不悔挥了挥手，缓缓融入白雾中，消失不见，空中留下了她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你是谁？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杨不悔双手在女人消失的那片白雾中胡乱的挥舞着，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而他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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