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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忆（第3页）

“那去你宋叔叔那里？”吴妈着急的再次问着。

“下周吧，我把时间安排好，东西买好了就带你过去？”

“那就好，吃饭吧，快吃，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吴妈的刚才紧张的动作，吴浩强挤出一抹微笑来试图安慰吴妈，其实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乱。

多少个和吴爸起冲突的日子里，吴妈是最没有发言权，站在一边看着吴爸和吴浩，有时吵架，有时吴浩被挨打，而她总是被吴爸关在门外面。偷偷的摸着眼泪，歇斯底里的求饶着，吴爸每次好像都是被吴妈越挫越勇，越厉害，最终受伤的就是吴浩。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怕的童年，可怕的过往。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肆无忌惮的纯真童年，美好又难忘。就像一部老电影，虽然故事情节都不在新颖，却是储存在心间的一抹湖水，时刻荡漾在心田。难以忘记。

而，吴浩情愿彻底的忘记，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全是残缺的片段，父亲的骂声，，皮鞭抽打在自己身上发出的清脆声。母亲的苦苦哀求声，等等等等，童年的那些记忆对于吴浩来说都是灰色的，不想记起的。

妈妈似乎是对吴爸的话太过于敏感，当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时候，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心疼。也许是大了，也许是成熟了，如今的吴浩慢慢的把手放在吴妈的肩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吴妈瞬间拭去眼角的残泪。也许是欣慰于吴浩的成长，不在是由顶撞吴爸而引来一阵吵闹与呵斥。就这样，吴妈瞬间感动。

“我的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是也是最具发言权的，你回来一个礼拜，工厂去了几次”

“还没有去？怎么了”

“问题就在这里，你没有深入的走进公司一线位置，也是公司的核心部位，里面的方方面面你都不了解，你所谓的改革只是天方夜谭。你想的改革具体是什么？是因为每天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无所事事而烦恼，还是因为时不时的签字激怒了自己的斗志？还是不安于现状，如果那天你到工厂，你会发现，你要学习的还有好多”

吴浩嚼吧着菜，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每吃一样菜，都会对吴妈竖起大拇指，完全把吴爸当空气一样存在。

“你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还有个建议，记得你讲过工厂还有一个三层楼在哪里空置着。能不能把公司总部搬到工厂去，这样可以直接去车间察访！昨天我也把大致的图稿看了一下。如果把它装修一下，首先这里的市区写字楼的租金就可以省下好多。”

吴浩观察着吴爸的脸色，顿了一下。“爸你该不会想着这是个面子工程，不同意吧”

“什么面子工程？当初把办公地点设在这里，是因为以前好多事情要到市区办事，厂区选址又比较偏僻，离市区远，交通不便，后来为了方便起见把办公这块选在了市区。方便大家出行。之前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既然你想这样做，就随你了，现在交通方便了，厂区那里也都商业化了，要什么有什么的。可以，这个提议我接受。你自己去安排吧”

“那浩浩你是不是每天也要往返与工厂与家之间？”吴妈试探着问道。

“是呀！不对，公司有宿舍的，我到时候要是加班了，就直接住公司也可以。饭也吃完了，我也该走了”

“浩浩，你来，过来”吴妈站在外面招呼着

“怎么了，妈妈”吴浩把手放到吴妈的肩膀上。

“你爸这几十年就这样，你也了解的，身上永远褪不掉的就是那股拼搏劲，他既然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肯定有他独到的想法，妈不求别的，妈就是一个做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没什么主见。就是想你回来好好干，不让爸爸妈妈操心，好吗？你也长大了，你爸的倔脾气也改了不少，能忍咱就忍，所谓家和万事兴，好不好”吴妈拉着吴浩的衣袖，小声的说着。

“妈，我知道，你没看我也在改变吗？放心，不会在让你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了解，清楚，看你说话紧张的，您孩子不是以前的孩子了，和爸爸一说话生气就离家出走，不会了，我保证，您就放一万个心吧，那天我要是想回来，提前给您打电话，给我做红烧肉。好吗？”

吴妈一个劲的点头。

“你可是刚才说了，不许耍脾气，不许离开妈妈啊”

“您进去吃饭吧！放心，回去吧！我会好好的”

想着妈妈刚才说的话，痛苦的表情。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上演，十几年前，第一次和同学们出去玩，结果回来衣服搞破，被吴爸关到屋里三天，以后再也不许自己出门。等到三天已过，倔强的吴浩离家出走，自己那次冒着大雪孤独的走在大街上，鞋子踩湿，衣服搞破。最后在警察的协助下到网吧里找到。回到屋里又是一顿毒打。那次是脱下棉袄挨打。记忆中，父亲打了自己多少次已经不清楚了，每次过后都喜欢独自逃跑，一个人沿着路走，走，走到很远很远，而自己妈妈都会悄悄托人在后面地毯式的寻找。吴浩到现在不明白当年的父亲，为什么对自己的孩子下的了手？打过后的滋味是什么？妈妈每次都是泪眼昏花的站在一边，痛苦的拉扯着父亲住手。

那时的父亲为什么脾气如此的暴躁，吴浩心里很是惧怕，但是叛逆的心里一直在给着父亲对着干，所以身上的疤痕是越来越多，到后来父亲的脾气稍稍的有所收揽，是因为吴浩大了，还是因为自己老了，看穿了一切，总之从记忆的底部想起，很少与父亲讲话。即使讲了，也是无关紧要的，每次都是妈妈当传话筒。脾气极其相似的一对父子，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

长大的吴浩习惯与寂寞的时候自己开着车，一直前行着，还是像极了自己的小时候，不过那时是步行漫步，走，一直走......

车在低速的往前面晃着，吴浩坐在驾驶室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子，自己从最开始的沿着路步行，留给街道上的是一个孤单的身影，一次两次，无数次.......到现在的开着车缓行，同样的心情，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发泄。漫无目的至到累了，才会长出一口气，缓缓的驶向自己的住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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