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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衫染血（第2页）

良久，他才想到不知道跑到哪去的萧齐。想起萧齐略有些跛地跑步身影，不禁自嘲一笑，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杀手吧。

……

自从第一次杀了追兵后，他就再没有和基地正面碰撞过。偶有被追上，但在他灵活的逃窜下终是化险为夷。

冬天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更加深邃幽蓝，让人感到冬夜的孤独和凄凉。

萧齐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在明晃晃的灯光和谈笑的行人中，他显得格格不入。

“妈妈，那个哥哥穿的衣服那么薄不会冷吗？”一个小女孩穿着明红色的羽绒服，扯着身边母亲的衣服指着彳亍而行的萧齐问道。

年轻的母亲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萧齐。他实在是太显眼了，无论是单薄的青衫还是孤独的背影。

青衫此时完全说得上破烂，遍布的破洞，无法洗去的污渍……只有一张小脸勉强还算干净。

萧齐感觉好像有人看着，想到可能是追兵便四下望了望，最终定格在那年轻的母亲身上。

看到萧齐注视着自己，她脸上浮出一抹嫌恶，转身对自己的女儿说道：“那个哥哥那么脏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我们快走，不要靠近他。”

萧齐的听力何其的好，在喧闹声中清晰地听到了那女人的话。自嘲地笑了，便不再理会走开了。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浮现，很快的又消失不见。“好人吗？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吧？”

在基地时，大家曾无数次地幻想着外面的世界，想着有朝一日能出去了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想着外面世界多么美好，没有杀戮，没有无止境的恐惧。想着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有学校，有游乐园。想着外面的人们多么可愛……

现在他出来了，还承担着基地的追杀，费尽心血，但是这个世界怎么不一样？

就如贞观之治、康乾盛世般，光鲜的外表下又有多少丑恶。或许这就是人心抹不掉的恶吧。

行走在盛世之下，他看过了外面的繁华。不阅世间百态，怎知沧桑世故？

他见乞人可怜，便将最后的一百块钱给了他。谁知当他因吃饭发愁时，那“乞人”却在高档酒店胡吃海喝。

当时帮助他的老人告诉他：“人情冷暖，需有戒人之心；世态炎凉，需有防人之术。行事谨慎，处世谦恭，话到舌尖留半句，事到眼前思三分。”

萧齐裹了裹青衫，吐出一口凉气，喃喃道：“人之私，本能也。我，应该是人吧。”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不知不觉间，白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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