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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快到暑假了，天气炎热人的欲望也更强。

一次开房做爱后，阿强低头看着阿兰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嘴唇柔软而红润。

她是如此美好，美好到让他觉得自己平凡无奇的生活配不上她。

或许，正是这种潜意识里的自卑，与深爱、占有欲交织，才催生出了那种希望看到她被他人渴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分享”她的诡异癖好？

他想起自己偷偷在网上搜索过的那些信息——“绿帽癖”、“淫妻癖”。

这些个词让他感到羞耻，却又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他恐惧于这种心理，却又无法否认它带来的强烈刺激。

阿兰最后那句“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没关系，我们就保持这样吧”，仿佛看穿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角落，既让他恐慌，又带来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阿兰忽然动了一下，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呢喃道：“阿海……我爱你……我懂你……”

“我……我在想。”阿海顿了顿，鼓足勇气，“关于……关于我听到那些事时的……反应。”

阿兰没有说话，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承认，当我听到阿强，或者那个副主席对你……有想法的时候，我确实吃醋，很不舒服。”阿海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感觉脸颊发烫，“但是……但是同时，我好像……好像又有另外一种感觉……”

“觉得……很刺激？”阿兰轻声接话，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惊讶或鄙夷。

阿海猛地抬头看她，脸涨得通红：“你……你怎么知道？我甚至还想他们真的操你……”

阿兰微微笑了笑，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因为你追问细节时的样子，不像是在审问，更像是在……期待。你的呼吸会变重，眼睛会发亮，那种复杂的表情……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后来慢慢有点懂了，你在想享受……”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查过一些资料……好像……有些男生会有这种……倾向。”

阿海羞愧地几乎要缩起来：“对不起，阿兰，我……我是不是很变态？我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我明明那么爱你，可是……”他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阿兰却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他：“不要这样说自己。人的心理是很复杂的。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那种感觉，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爱是真的，你的痛苦和纠结也是真的。”她靠回他的肩膀，“其实……告诉我，你想象那些场景时，是什么感觉？”

在阿兰平静而包容的引导下，阿海终于断断续续地、羞耻地坦白了自己那种扭曲的兴奋感来源——看到她的魅力得到他人印证的自豪感，某种程度的“失控”带来的刺激，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加汹涌的占有欲和性冲动。

说完之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随即又陷入新的不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阿兰沉默了良久，久到阿海的心几乎要沉到谷底。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有点惊讶，也有点困惑。但是，”她抬起头，再次凝视着他，“我爱你，阿海。我爱的是你整个人，包括你的优点和……你那些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地方。只要你的这种‘兴趣’不伤害到我们的感情，不真正地推开我，我愿意……试着去理解，甚至……配合你。”

“配合我？”阿海愣住了，心脏狂跳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说我会随便和别人发生什么！不过我可以为了你和别人发生什么……”阿兰立刻强调，脸也红了，“我是说……比如，以后如果还有人追求我，我可以像以前那样告诉你，甚至……如果你想知道细节，我也可以多说一点。但是，底线是，我知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互相信任，并且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一种游戏或者秘密。可以吗？”

巨大的放松和汹涌的爱意瞬间淹没了阿海。

他紧紧抱住阿兰，声音哽咽：“谢谢……谢谢你，阿兰。我保证，我永远爱你，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这只是……只是我心理上一个奇怪的……部分。”

暑假正式开始了。

在他们回老家的火车出发前几天，阿强给阿兰发信息，分享一些毕业的感慨，阿兰把信息给阿海看，“阿强说临走前想请我吃个饭，看场电影，算是告别。”阿海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知道这一天可能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你……想去吗？”他问，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觉得应该会发生一些事。

“我听你的。”阿兰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你如果不想，我就拒绝他。”阿海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个阴暗的角落却在疯狂叫嚣，想象着那个场景，想象着阿强对阿兰还存有的念想，甚至在那个晚上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更多。

这种想象带来强烈的醋意，但也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性兴奋。

“他……只是吃饭看电影？”阿海确认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是这么说的。还说就是普通朋友告别，没有别的意思。”阿兰回答，仔细观察着阿海的反应。

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