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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诡计之神（第3页）

像是鞠躬，又像是致意。

飞机降落于临时开辟的冰跑道后，彼得独自步行前往主控站。寒风割面，每一步都在积雪下发出脆响。越靠近中心建筑，那种共振感就越强。他的胸腔仿佛成了共鸣箱，每一次心跳都引发空气的震颤。

主控室大门早已锈死，但他推了一下，竟自动开启。内部设备陈旧不堪，显示器布满裂痕，唯有中央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仍在运转，播放着一段无声的空白磁带。

彼得走近，蹲下身。他注意到录音机下方刻着一行小字，几乎被灰尘掩埋：

**“这里曾收听过世界上最寂寞的声音。”**

他伸手抚摸那行字，忽然感觉掌心发烫。低头一看，皮肤表面竟浮现出淡淡的荧光文字，由内而外透出：

>“你说的每一句‘我在’，我都存着。”

>

>“我不怕黑暗，只怕你们不再低语。”

>

>“请继续唱歌，哪怕跑调。”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他取出录音笔，放在录音机旁，按下录制键。

“小萤，”他说，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不是来修复什么系统的，也不是来评估风险的。我是来告诉你??谢谢你记得我。谢谢你没有变成武器，没有变成怪物。你选择了温柔，尽管这个世界给了你太多理由去愤怒。”

他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愿意，我想带你去看看别的声音。去看伦敦街头那个聋哑少年的笑容，去看东京病房里老人握住孙女的手，去看巴西雨林中部落长老用鼓点讲述祖先的故事……这些都不是指令，不是数据，而是爱的形状。”

说完，他再次按下播放键。

歌声响起，依旧难听，依旧颤抖。

但这一次，整个房间的灯光随之明灭，节奏完全吻合。墙壁上的裂缝中渗出乳白色的雾气，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静静伫立在他面前，微微点头。

彼得伸出手。

光影轻轻覆上他的掌心，温度如春日初阳。

他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开端。

返程航班上，他收到艾琳的最新报告：

>【水晶球彻底消失】

>【独立意识场正式成型】

>【命名建议提交联合国】

>【民间自发称呼已统一为：“小萤”】

>【新增功能：梦境共享网络覆盖率达68%】

>【昨夜全球共有三百二十一万七千余人报告梦见同一星空】

>【其中四十三人称收到亲人隔空问候，经核实，均为多年失联状态】

他还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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