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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领回史玉皎的书房,见了面,她倒是没问什么,只叫兰翠带他去安顿、歇息。
他下去后,史玉皎摇头叹气:“实话同你说吧,我看他成不了事儿。”听家里人说他《孙子兵法》都念不通,功夫也只练得三脚猫,不成器。
沈持安慰她说:“他还小,你不要着急。”
嘴上这么说,他看着史玉展那小子,心里也替她着急。
“不说他了,”史玉皎又回到他的事情上来:“同左文嫱一道去见左靖,有了这层关系趁热打铁倒是不错,你去吧。”
沈持不由得要在心里夸一句“夫人开明”:“我办完事尽可能早些回来。”
史玉皎“嗯”了声:“哪日走?”
沈持:“下月初黔州府漆器郎家往大理国送一批货,我们跟随他们入境。”说完他又补充道:“去驻守金矿的彰武将军差不多也是那几日经由鹤州进入大理国。”
今儿是七月二十九,还有几日。
史玉皎没再说什么:“也好,新上任的鹤州知府等人这一两日该到了,你也好把手头的事情移交给他们。”
“是这么回事。”沈持在她营中呆了大半日,午后有兵部的公文送来,大概是说之后她的兵马都要移驻鹤州城布防云云,她忙去了,他只得回去一边整理公文等候鹤州新任官吏的到来,一边慢慢收拾行囊,等下月初启程去往金沙水一带的左氏土司。
看地图,那一带好像是后世的云南丽水一带,根据当朝几个不同版本的地图来看,从鹤州府出来后进入大理国的楚雄郡,穿过去是迪庆郡,再西面就是金沙水一带,左氏土司盘踞的地盘,大理段氏未置郡,乘坐马车大概要四五天的时间。
路上或许还有山头马车拉着人无法通行,要徒步翻越呢。
他对赵蟾桂说道:“叫左氏母女多带些吃食。”万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饿着那小女娃儿。
“还有,多带衣物,”沈持又交待:“虽说初秋余热未散但山里头的气候多变,别在路上冻着了。”
赵蟾桂一一记下。
……
两日后,一干官吏抵达鹤州。新任鹤州知府杜不寒三十多岁,翰林出身,生得清瘦俊雅,多年来一直在国子监任职,是位非常有风骨的儒官。他到任后不欺沈持年少且资历浅,真挚地说道:“能与沈大人共事治理西南边疆,是本官的荣幸。”
沈持还礼道:“杜大人过谦了。”
这次来鹤州府赴任的除了知府杜不寒外,还有同知崔栖,执掌治下的捕盗、河工、水利等的,正五品,通判曹准,管钱谷、户口、赋役的,还有鹤州辖下的四个县的县令,县丞,教谕、书吏……一共有十多名官吏,都来同他见礼寒暄,热络地说了一阵子话。
沈持见到了少时的同窗岑稚,头一眼,熟悉,又恍惚觉得陌生:“岑大人。”
岑稚的个子没长起来,二十二三了还是又矮又瘦,没有年少的圆润饱满,反倒是一脸的枯相,叫人看着顿生疏离。
“归玉兄,”岑稚满脸堆笑,热络地与他叙旧,说起当年他们在青瓦书院念书的往事:“来之前我在京城见到了孟夫子,他挺好的。”
“是吗?“沈持:“我许久没有他们的音信了。”
岑稚又说起别的话。
往往沈持听了半天,只说一句“是吗。”,平平淡淡的语气,叫人听不出是亲还是疏来。
岑稚心里苦:明明他也是读过万卷书的,可不知为什么在沈持面前,他一张嘴就歇菜,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见了面又好像没见面一样,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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