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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第3页）

&esp;&esp;贺明。

&esp;&esp;江鹭侧过脸，对自己身旁侍从低声：“告诉杜娘子一声，我有些事，改日再见。”

&esp;&esp;他要去找姜循。

&esp;&esp;--

&esp;&esp;杜嫣容坐在凉亭，静看着变故发生。

&esp;&esp;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杜嫣容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esp;&esp;姜循用一只纸鸢，把江鹭引走了。

&esp;&esp;杜嫣容垂下脸：一只纸鸢，便能引走小世子？

&esp;&esp;小世子和姜循……是不是……

&esp;&esp;

&esp;&esp;江鹭和姜循在禁苑某道月洞门后的假山洞中私会。

&esp;&esp;半暗的山洞，姜循闭目靠在石壁上。

&esp;&esp;繁衣郁裙，莲沓饰发。洞外透入的光正好浮在她身前三寸处，流尘在半空中飞扬，暖玉色的尘光后，闭目的美人褪去平日的艳色夺人。她在无人处时的安然之态，如一尊谧宁的玉石观音像。

&esp;&esp;江鹭脚步脚步微顿。

&esp;&esp;他没有收敛气息，姜循听到动静，睁目望来。

&esp;&esp;她不和人相处时，一向漠然如冰。而她睁目后，眉目间的秾丽色中和了那股冷，带着些许傲色：“看来，阿鹭读懂了纸鸢的谜面，才被我叫来。”

&esp;&esp;她故作关心地询问：“你和杜嫣容相处的还好吧？杜家娘子娴雅静美，为人慧灵，是我万万比不上的。”

&esp;&esp;江鹭眼波轻晃，像淬冰出水，让山洞瞬间生光。

&esp;&esp;他有没有和杜嫣容见面，她没看到吗？那只纸鸢，难道是“意外”线断的？

&esp;&esp;江鹭心想：……傻子。

&esp;&esp;她竟以为他是看到了纸鸢上的谜面，才被她弄走的。她竟以为一个谜语，就能左右他的来去。

&esp;&esp;江鹭迎着姜循这打探的目光，心中且软且想笑。然他看她目中神色那样得意，便侧头咳嗽一声，不多解释了：就让姜循以为她是靠聪明才智哄来他的吧。

&esp;&esp;江鹭靠在石壁另一边，淡淡道：“所以，你用‘贺明’来引我，是想做什么？”

&esp;&esp;小小山洞，有江鹭这样武功高手在侧，姜循不担心他们被人发现。只是姜循微有不满：江鹭进洞后，便靠在洞口出去的石壁方向，离她十万八千里。

&esp;&esp;纵然他是为了聆听外头动静，离她也实在太远。

&esp;&esp;姜循暂时压下这不满，也作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我方才代太子，去开封府见了贺明一趟。因为你关心凉城，我才特意赶来告诉你——贺明出身凉城。

&esp;&esp;“贺家以前是皇商，和朝廷、皇室做些生意，在凉城，应该有些名气。不过凉城的大人物们心系河山，恐怕不知道贺家这类人家的存在。就在两年前，凉城火灾后，贺家从凉城搬走，弃商从文，开始供贺明读书科考，好为贺家挣一个前程。”

&esp;&esp;江鹭睫毛微顿。

&esp;&esp;他望着姜循郁金色的裙裾，在昏色日光下流光溢彩。他有些心神不属：“凉城事变后，从凉城搬走的百姓非常多。毕竟若是不早早离开，便会为他国奴役。旧阿鲁国王已逝，新的异国国王和凉城没有私交，并不会善待他们。”

&esp;&esp;姜循同样俯着眼，偷看他衣摆与瘦腰：“你说的有理。不过有趣的是，贺家从那场灾祸中逃生，全族没有一人走丢，伤亡。自古以来，这类仓促之下的搬迁，容易爆发各类小战乱、疫病，而贺家全须全尾活了下来，倒真是运气好极。”

&esp;&esp;姜循盯着他袖子，想象他的手骨：“莫非老天爷庇佑？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世上受苦受难的人多了，那场灾难引起的‘风雨’多了，怎么不庇佑别人，却庇佑贺家？”

&esp;&esp;江鹭眼睛落到她腰间，目光闪烁着快速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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