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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噜噜都快哭出来了，&ldo;我爹走了，他说下午我要是不好好学规矩，沈姑姑打我他也不管。先生，你让我去你那里躲躲吧，我不想挨打……&rdo;

宋言皱眉，沈姑姑这是软的行不通，决定使硬的了？还得到了林员外的支持？

对上噜噜哀求的眼神，宋言突然心疼了，他完全能想象出沈姑姑会怎么教她。

理智地讲，沈姑姑也是尽职尽责，是为了大小姐好，但偏偏他的这个学生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刚从山上回来，她能乖乖坐下来读书写字，已经很难得了，但这一方面是鱼gān的功劳，一方面是写字累点归累点，却不疼不痒痒。可那些规矩呢？本身就与她自在不喜拘束的天xg相悖，再加上学规矩的各种辛苦，他竟然有些不忍。

可他真的不能答应她。

他虽为先生，却没有把女学生叫到住处指点她学问的道理。昨天他才把沈姑姑教训一顿，今天公然跟她对着gān，沈姑姑骂他是小，若牵扯到男女私qg，学生的名声就完了。

宋言别开眼，难得放柔了语气：&ldo;回去后尽量听她的话，别让她挑到错处，就不会挨打了。&rdo;

&ldo;先生……&rdo;噜噜不死心地叫着。

宋言看看天色，起身道：&ldo;今天早点下课，作业，还是十张字帖。&rdo;言罢迅速离去。

噜噜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桌子上的小油纸包，第一次没了吃鱼gān的迫切心qg。

她带着樱桃去了前院，想赖在那里不走，却被早得了吩咐的吴管家劝回去了。

樱桃和甜杏得知林员外的那番话后，虽然心疼大小姐，却再也不敢耍心眼，生怕惹怒沈姑姑，万一沈姑姑再去老爷面前告状，她们两个就得重新回到牙行，再次等着被送到不可预知的陌生地方，等着伺候脾xg难测的新主子。

于是，当沈姑姑绷着脸让她们去院子里站着时，两人不敢顶半句嘴，低头去外面晒日头去了。

屋里再也没有自己人，噜噜坐在炕沿上，紧张地看着沈姑姑。

沈姑姑平静地道：&ldo;大小姐，今儿个咱们学走路和坐姿，你下来吧。&rdo;

&ldo;我先睡午觉行吗？&rdo;噜噜不敢像昨天那样耍脾气，小声地问道。

&ldo;不行，大小姐年纪不小了，必须抓紧学规矩，等你学会了，自然可以歇觉。&rdo;

&ldo;哦，那我乖乖学，你别打我。&rdo;噜噜失望又可怜地道。

躲在外间门口偷听的樱桃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回到屋檐下，小声对甜杏道：&ldo;幸好幸好，大小姐没有跟沈姑姑拧着gān。&rdo;

甜杏却没有那么乐观，大小姐昨天早上不也是答应的好好的，后来学着学着就不耐烦了。

果不其然，屋里很快就传来大小姐生气的怒喊：&ldo;我不学了，我就是这么走路的！&rdo;

两人心头一跳，紧接着就听大小姐哭了：&ldo;疼，你松开我，我告诉我爹去！&rdo;

&ldo;大小姐，老爷应该跟你说过了吧？你要是不好好学，我就会罚你。你告诉老爷也没有用，这是老爷同意的。大小姐，你到底学不学？&rdo;沈姑姑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只带着微微的喘息，听起来有种莫名的狠劲儿。

&ldo;喵……&rdo;

&ldo;不许叫，说话！&rdo;

&ldo;不学……喵……我学我学，呜呜，你放开我，疼……&rdo;

&ldo;那好，你看着我，这样，再走一遍。不许哭！&rdo;

&ldo;喵……&rdo;

听着那带着哭腔的猫叫，樱桃当即红了眼圈，qiáng忍着才没有冲进去，直到噜噜第三次哭疼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瞪着眼睛就往里跑，只是还没碰到里间屋帘，就被追上来的甜杏qiáng拽了回去。

&ldo;你放开我！&rdo;她不管不顾地嚷嚷道。

&ldo;小声点！&rdo;甜杏使劲儿将她拉到远处，眼圈同样泛红，&ldo;你这样进去有用吗？她有了老爷作借口，根本不怕咱们阻拦，甚至她还巴不得咱们进去，回头好添油加醋地在老爷面前告一状。老爷一生气，肯定不由分说就把咱们卖了，若是换来两个听她话的丫鬟，大小姐就更没有指望了。&rdo;

樱桃恨恨地甩开她：&ldo;现在大小姐就有指望了？&rdo;

甜杏喜人的圆脸上罕见地现过一抹狠戾：&ldo;打吧，让她打吧，但她也就嚣张这一回了。等老爷回来，我就立即去向他回禀。我就不信老爷能那么狠心。&rdo;

&ldo;有用吗？老爷如果不狠心，怎么会听她的话？&rdo;樱桃不确定地道。

恰在此时，里面又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甜杏握紧了手，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ldo;想象中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连你我都不忍心，老爷那么心疼大小姐，他会纵容她继续折磨大小姐？等着瞧吧，她在府里待不长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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