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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喵 自由了心丢了（第2页）

破镜的神尊也在此时吐出鲜血，他的血契之物倏尔被自己所杀，作为主人受到了弑仆的反噬，尽管他及时解除血契，已经晚了一步。他以剑撑地，运气调理，不能耽搁灭掉魔尊的时机。

可是，他注定没有这个机会。

一团黑亮之炎冲击而来，身受反噬的他被正正打中，抛出数丈之外。

“你是不是该跟本尊解释，小丑鱼？”

魔尊已经将离魂索烧个干净，魔气腾腾。韦苇仍在流泪，他瞟了眼她怀里那块货真价实的破铜镜，不禁皱眉。

他捏起她的下巴，说“不准为其他男人哭。”

韦苇流着泪笑：“元神刚回归，不好好调息，想走火入魔？”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五个方位的神器早就从阵法的束缚中脱身，整个罡煞诛魔阵只剩阵眼光云俱布，他们两人置身一片光海之中，随光的洪流冲刷晃荡，失去了所有的控制。

“你到底要做什么！”魔尊改为双手捧住韦苇的脸，怒声质问。

他完全不懂她，她的魂魄竟然也一分为五封印在五件神器中，如今仙魂回归，那魂力却是轻若烟尘。不该是如此，不该是这般……

韦苇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一滴泪滑进他掌中比他的黑焰还要滚烫。可眨眼间，她抓住他的手，就如同她当年那样，也如同他每个夜里所梦到的一样，她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所触之处鲜血淋漓。

心神震撼，触动元神，对于元神刚回归的他是一种重击，来不及阻止。

一颗残缺的心脏从血窟窿被她强行以魔尊的手剜出，而她的脸色瞬间变成苍白，已现死相。

“你——”

冰凉的嘴唇堵出了魔尊余下的话语，就在准备温热起来的时候，悄然退开。

光的洪流骤然震荡，无数的咒蝶不断灌入他们二人本就不多的空隙，原本持在魔尊手上的那颗心竟被它们逐步分食，血肉噬尽，裸露出一颗黑焰之心。

魔尊瞠目，然而此时的他使不出法力，用手臂去挡，却发现他根本抓不到那些咒蝶，他已经不再是它们的目标，他与它们已经不能互相干扰，他已然成了这个阵中的外物。

“你的心还给你，我一缕魂魄揣了它千万年，它已代替我的心，以后你便是鱼里山之主，绯鳍他们就拜托你。”

只见她笑着将他的心推至他的胸中，黑火慢慢淹没，他存在她身上的法力亦随着她的掌心鱼贯而入，令他胸口似要撑裂，但他只是盯着她，手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敢用力。咒蝶噬掉血肉后，转而依附到韦苇身上。

“为什么？都是为了什么？”他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疯狂似的把她扣在怀里，摆手驱逐那些猛烈扑来的咒蝶。然而，它们全都穿透他，直直扑向他怀里的人。

她笑着费力抬手摸上他的脸庞，气若如丝：“我还是赌输了吗？若你没有心，那该多好。但没关系，你还有鱼里山，不再孤独了……”

用尽所有的力气，她的手够到他的眼睛，轻轻地拭到他不自觉流出的一滴泪。水雾之间，他看到她的身体一点点被咒蝶覆满，那张含笑的脸也缓缓地消失在变作血红色的咒蝶。原本只要祭出一颗心便可换来他的自由，但是这颗心本就是残缺的魂魄而生，不足以完全解开罡煞诛魔阵，所以连所剩无几的魂魄都要被食，方可永远解除这个阵法。

魔尊大喝一声，全身爆燃出炽热的黑火，双手狂虐地向那堆咒蝶抓去。自诞生以来第一次，他那么渴望抓住什么，那么努力想要留住什么。

然而，他奋力圈住的咒蝶随着阵法的解除一只只地消逝，他的怀里终究是空无一物。

他抚住自己的心口，那颗心在跳动着，感觉却是心如死灰。

他自由了，心却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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