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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第1页）

张延龄吃得脸颊鼓鼓的，仿佛一只小松鼠：&ldo;嗯，我懂了。&rdo;真可惜呀，以后不能继续躲起来听别人说什么了。他其实觉得这个游戏还挺好玩的，而且听到的话也很有用。可是，姐姐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放弃了。

&ldo;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去文华殿罢，别迟到了。&rdo;作为一位家长，对孩子上学是否迟到的问题，可是很看重的，&ldo;给你们授课的都是翰林院的讲官，不是状元便是榜眼、探花，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才子。你们可得好好珍惜这些先生啊。&rdo;

张鹤龄颔首：&ldo;姐姐安心，我会好好念书的。给姐姐挣回举人功名的事，我还记着呢！&rdo;

张延龄的眼睛忽然瞪得溜圆：&ldo;原来这些先生都这么厉害呀！爹爹连举人都没考上呢！他们可比爹爹强多啦！！&rdo;远在兴济县的张峦忽然打了个喷嚏，满脸疑惑地想：莫不是最近天候突然冷下来，有些着凉了？

张家兄弟离开后，张清皎便让人将茶水点心都撤了下去，回首问戴义：&ldo;竹楼先生，各宫那些心思浮动的宫人，可都记录下来了？若不出我所料，应该都是十五六岁到二十岁之间罢。&rdo;她其实一直都让戴义悄悄地笼络各宫的大小太监们，将这段时日里不遮掩野心的宫女都记录了下来。换而言之，凡是心思浮动得厉害的，都已经在她这里挂上名了。

&ldo;是，娘娘。先帝朝最后一次采选宫女，年纪约在十岁到十五岁左右，而今也都长成了。&rdo;戴义道，&ldo;如今已经记录在册的宫女，有三十多人了。其中有将近二十人是仁寿宫的，十多个人是慈寿宫以及其他宫殿里的。&rdo;

&ldo;仁寿宫里竟有这么多年轻宫女？&rdo;张清皎颇有些意外，&ldo;去岁记录名籍的时候，仁寿宫里的年轻宫女分明并不多。太妃们也并不喜爱年轻的面孔，都喜欢在自己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陪伴。&rdo;

&ldo;……&rdo;肖尚宫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ldo;前几个月，太皇太后娘娘说身边的面孔都是老的，不太新鲜，总觉得有些暮气沉沉的，所以讨要了不少年轻宫女。&rdo;当时她见周太皇太后待皇后娘娘极好，便没有多想。却没料到，原来太皇太后竟是在变相纵容与助长这些宫女的野心！

&ldo;皇祖母这回是真着急了。&rdo;张清皎长长一叹，&ldo;若万岁爷没有子嗣，这个位置便不算坐得安稳，朝廷里也容易生出诸多变数。东宫不稳，文武大臣便不会同意让藩王入京朝见，她便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幼子‐‐&rdo;

若说从前的周太皇太后思及先帝时期皇嗣的&ldo;艰难&rdo;还可容忍一二，自从崇王来信要求朝见被拒绝后，她便迫于思念之情再也不可能继续忍耐了。当然，当长辈的希望子孙繁衍是人之常情，她能够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接受甚至是忍受周太皇太后给朱祐樘身边塞人的行为。

&ldo;娘娘……&rdo;肖尚宫与沈尚仪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忧虑之色。

&ldo;莫急，我会与万岁爷商量，该如何应对祖母的压力。&rdo;张清皎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意，&ldo;横竖只要万岁爷没有心思，即使塞了人也无济于事。祖母总不能越过母后与我，直接采选封妃。&rdo;

转眼便到了周太皇太后千秋节那一天，宫中办得格外隆重。不仅在午门外赐宴百官，皇帝陛下还带着自家弟弟们来仁寿宫给祖母祝寿，奉上了他们亲自准备的寿礼。周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特意将孙儿召到身边来：&ldo;皇帝，这次的寿礼准备得很用心啊。想不到你百忙之中竟然还能抽出空来抄经，每日哪里还能得空歇息？&rdo;

&ldo;这是孙儿特意给祖母准备的生辰礼，若不用心些，怎么能算得上是孙儿的一片心意呢？&rdo;朱祐樘笑道，&ldo;而且，早在半年前，皇后便已经提醒孙儿开始准备了。因完成得早，抄写出的经书已然在京中名寺里供奉了一段时日。&rdo;

&ldo;怨不得这些经书上还有檀香味。&rdo;周太皇太后眼底的笑意稍减了减，&ldo;不过，下回我想见到的寿礼不是别的，便是你膝下须得有个子嗣。对于我而言，这才是明年最合心意的寿礼。皇帝，你不会让我失望罢？&rdo;

&ldo;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竭尽全力。&rdo;朱祐樘垂下首，笑意未及眼底，&ldo;这段时日，孙儿和皇后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求子的。&rdo;果然如同卿卿预料的那般，祖母的极限便是三四年，如今已经忍不下去了。

听他提起了皇后，而不是保证无论嫡子与庶子都得先有个子嗣，周太皇太后心里有些不悦。但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道：&ldo;那我便等着了。&rdo;

虽说尚医局与太医院都说，皇帝和皇后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迟早都能有子嗣，但她却并未尽信。没有子女缘分的女子不少，再怎么宠爱也强求不来。明年二月，皇帝与张氏大婚便整整三年了。到得那时候，张氏若是依旧毫无消息，而且还霸占着皇帝不肯放，那便怨不得她连着朝堂众臣一起施压了。

皇帝的子嗣可不是小事，容不得任何一个人任性！

待皇帝陛下领着弟弟从仁寿宫出来时，正好遇见皇后娘娘带着众内外命妇前来朝贺。这一回，在京五品以上的外命妇都来到了仁寿宫里。数百人身着命妇服，头戴凤冠，身穿霞披，衣香鬓影，耀眼而又庄重，热闹而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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