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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身世曝光皇帝亲自审问（第2页）

“我还活着。”

“我没有疯。”

“还我名字。”

“我说的是真的。”

这声音并非来自洞外，也不是幻觉??它们是从**大地深处**涌上来的，像是千万张嘴在同一时刻开口。

阿芜猛然醒悟：这里不是藏话之地，而是**储魂之所**。

母亲当年以音镂之术，将所有无法发声者的最后一句话，用血与声波封存于地脉之中。唯有至亲之后，以相同血脉之血唤醒，才能令其重鸣。

她拔出发簪，划破手掌，任鲜血顺指流淌，按在石碑中央。

轰??

一道紫光自地底冲天而起，直贯云霄。百里之内，鸡犬皆惊，屋瓦微颤。而在京城、在西北、在东海渔村、在西南苗寨，所有曾参与“记忆术”的女子同时抬头，感到胸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复苏。

与此同时，全国七十二座“草言台”无火自燃，燃而不毁，火焰呈青白色，形如人影，缓缓升空，化作漫天星点，向岭南方向汇聚。

这一夜，史称“万声归源”。

三日后，朝廷接到八百里急报：岭南李氏祖坟再次塌陷，此次裂开一道深沟，沟底现出一条石阶，通向地下宫殿。宫中七十二柱，各悬铜铃，铃内皆藏骨片，其上刻名逾三千，皆为历代被抹去之女子真名。殿中央立一巨鼎，鼎身铭文：

>“凡篡功者，三代削爵；凡掩名者，五服除谱；凡禁言者，子孙哑喉。”

太子亲赴现场查验，命工匠拓印全文，颁行天下。当夜，三名尚在世的前噤察使暴毙，死状诡异??口鼻溢黑血，舌头上赫然浮现两个朱红小字：“谎言”。

恐慌如瘟疫席卷权贵阶层。许多家族连夜焚毁族谱，试图销毁证据，却发现无论烧多少次，灰烬中总会浮现出被删改的名字。更可怕的是，家中女儿突然开口说古语，内容竟是百年前某位被沉塘姑母的控诉。

正音司彻底崩溃。主官李德昭跪在宫门前请罪，自称“误国佞臣”，请求赐死。皇帝沉默良久，只回一句：“不必死。让你活着，听着。”

于是，李德昭被贬为扫街役夫，每日清晨清扫共言堂前长阶，耳边尽是孩童朗读声：“此处可言，人人皆史。”据说他三个月后精神失常，逢人便叩首：“我对不起王二丫……对不起张寡妇……”

风波未平，新的变故又起。

消息传回，张寡妇已在去年病逝。她的孙女??那个曾在春芽学堂念书的小女孩??捧着名单跪在祖母坟前，一字一句读完爷爷遗事。当晚，全村点燃灯笼，组成巨大“张”字，照彻山野。

阿芜得知此事，久久伫立窗前。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声音是最软的东西，也是最硬的刀。”

她开始撰写一本新书，不叫《女史汇编》，也不叫《冤录》，而名为《说话的人》。书中第一篇，写的就是春芽那天在焦黑学堂前说的话：“你要大声念出来，让所有人都听见。”

这本书，她决定不用墨印刷，而是用**泪墨**??那种以女子经血混合松烟制成、遇热方显的隐形墨水。只有当读者捧书近体温，字迹才会缓缓浮现。若冷置，则一片空白。

“这样，”她对春芽说，“每一个读它的人，都必须用自己的体温去唤醒真相。”

春芽笑中带泪：“那你不怕被人毁掉吗？”

“不怕。”阿芜望着窗外盛开的芜心莲，“只要还有人愿意暖这本书，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一年后，《说话的人》悄然流传。有人发现，某些版本的页脚隐约有异纹，凑近灯火一照，竟是一串串微小名字??全是未曾录入官方档案的无名者。更奇的是，不同人在不同时间阅读，显现的内容竟略有差异，仿佛这本书本身也在生长、记忆、选择听众。

沈知微为此占卜一卦，龟甲裂纹呈现出奇异图案：像是一棵树，根须深入地下，枝叶伸向星空，每一叶都刻着一个名字。

她说：“这不是书，是活物。它在收集尚未被说出的真相。”

阿芜听后，默默取出母亲遗留的音镂铜板，轻轻敲了一下。

叮??

清音袅袅，传入地底。

片刻后，远方一座废弃祠堂的地基下，一块尘封百年的石板微微震动，缝隙中钻出一朵洁白小花，花瓣上赫然浮现出三个字：

**林氏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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