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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萧宝惠的血衣（第3页）
她跨步入门，身后巨门缓缓闭合。最后一刻，她听见灵素轻声呢喃：
“姐姐，这次换我等你。”
门内世界颠倒错乱。天空在脚下，河流向上流淌，尸骨漂浮如云。阿烛循着心跳声前行，每一步都踩碎一面镜子，镜中映出无数个“她”：有的跪在井底哭泣，有的站在战场挥剑，有的怀抱婴儿低声哼歌……全是她可能成为的模样。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一座倒悬宫殿前。殿门由白骨堆砌，匾额书：“归心阁”。
推门而入，中央悬着一颗巨大心脏，通体漆黑却有力搏动，周围缠绕七条锁链，分别连向七具干尸??正是当年构陷阿荼的七位重臣！他们的灵魂仍未解脱，日夜承受反噬之苦。
心脏上方，浮现出一道模糊人影??青年面容清俊，眼神悲悯，望着她轻声道：“妹妹……你终于来了。”
“哥哥？”阿烛跪下。
“我不是你的敌人。”他苦笑，“我只是……没能保护好母亲，也没能阻止他们篡改历史。这些年，我的心跳成了维系谎言的钟摆。杀了我吧，结束这一切。”
阿烛泪流满面：“不，我要救你。”
她拔出佩刀，斩向锁链。每断一链，心脏便剧烈抽搐，喷出黑雾，化作厉鬼扑来。她以玉玺护体，铜镜驱邪，硬生生劈开重重阻碍。
当最后一链断裂时，心脏骤然停止跳动。
整座宫殿开始崩塌。
“快走！”哥哥的身影消散前最后一吼，“门只能开一次，错过就永远困在这里！”
她拼命奔跑，火焰在头顶摇曳，耳边回荡着灵素的声音：“吾属光明……吾属光明……吾属光明！”
轰然巨响中，她被抛出门外。
冰原之上，晨曦初露。
巨门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焦土。苏砚等人奔上前扶起她，却发现她左手已化为晶石状，冰冷透明，隐约可见血管中流动着幽蓝光芒。
“你受伤了！”苏砚惊呼。
阿烛却笑了：“没关系。门关上了，但他们自由了。”
数日后，京城传出新政：废除皇室秘葬制，公开历代帝王陵寝名录；追封前太子为“昭仁帝”，建衣冠冢于太庙侧殿；同时宣布设立“守夜司北衙”，专司镇压邪祟、巡查地脉异动。
而在北疆冰原，当地牧民传言：每到深夜，总能看到一位女子立于雪峰之巅，手持灯火，照亮归途。有人说她是战神之女，有人说她是亡灵引者，更多人相信??她是两个灵魂共同化身的守护者。
又是一年冬至，阿烛回到许府旧址碑亭，将哥哥的名讳刻于另一侧：
**许昭（灵素），生于永和五十一年七月十五，卒于永和六十一年冬。**
**许承安（兄长），生于同日，囚于幽冥二十余载，终得解脱。**
**阿烛，生于斯夜，行于长夜，誓为光明执炬。**
她点燃一盏新灯，置于碑前。
风起，灯火不灭。
远方海港，一艘巨舰扬帆待发，船头立着“守夜”二字大旗。舰桥之上，一名少年手持罗盘走来，恭敬行礼：“将军，航线已定，目标东瀛外海，据报发现疑似‘海眼’漩涡，与北门符文同源。”
阿烛望向horizon，嘴角微扬。
“告诉所有将士，”她声音清冷而坚定，“这不是终点，是我们真正启航的开始。”
海波不惊，待君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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