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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第2页）

苏湛道：“能有多久？你现在才十三岁，也是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连澈拗不过他，只能由他。

一轮弯月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有风的时候，那水上的波纹就一荡一荡的，带动的月影也渐渐扭曲起来，无端带了一丝旖旎。

连澈坐在池边，背脊僵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背部，那一下一下紧贴肌肤的寒凉。

苏湛将袖子高高挽起，掌心捧着寒玉池的清水，慢慢浇灌在连澈的肩上，那水便顺着背部硬朗的曲线，缓慢滑落到腰身。

连澈视线微垂，落在水中的苏湛的倒影上。

苏湛跪坐着，在他背后。水中的两道影子便纠缠到一起，就好似苏湛伏在他背上似的。

苏湛被寒玉池浸染的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连澈背上的疤痕，目光里满是怜惜：“你身上这些疤，只能等结丹时，看看会不会自行脱落。若是不能，为师就用一些丹药膏脂为你祛了吧。”

连澈转身，轻柔地将苏湛的指尖拢在掌心，笑道：“我是男子，留一些疤痕又有何不可？况且这对于男子来说，也是荣耀的一种。”

苏湛轻笑一声，不免动了调笑的心思：“你才多大，就讲究什么荣耀？你背后那些伤，若是祛不了，日后当心吓着你的道侣。”

连澈道：“澈儿找道侣，自然要找情投意合的，既是两情相悦，必会包容他的一切不足。”

苏湛抽出自己的手，拍拍他的肩：“话不要说得太满。”

连澈勾起唇角，突然拽住苏湛的腕子，一使力，竟将苏湛拉下了水。

苏湛猝不及防跌落水中，一身白衣便紧紧贴着身子，纤细的腰身尽显。他也不恼怒，笑道：“好啊臭小子，敢跟你师尊玩阴的了！”

说罢出拳如电，直取连澈面门，连澈急速偏头抵挡。水中阻力大，二人动作有些迟滞，一个光不溜秋、一个衣衫尽湿，就这样在池中戏耍起来。

结果是连澈被苏湛反剪胳膊摁在岸上，动弹不得。

苏湛喘气喘得很厉害，但他仍旧笑得很开心：“好你个连澈，这些年果真进步神速，为师都险些抓不到你！”

连澈回过头，眨眨眼：“师尊这不抓到了吗？师尊说澈儿这些年进步神速，到底是在夸澈儿呢，还是在夸你自己教导有方？”

苏湛道：“这话是师尊没说全，你不仅拳脚功夫有所提升，连嘴皮子功夫都有所提升。”

连澈谦虚道：“还是师尊教导得好。”

苏湛被寒玉池水浸润的湿漉漉的眸子弯成了两轮新月。

连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感到心口“咚咚”直跳，有如擂鼓。他胸口，皱起眉头，一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

翌日，连澈独自一人去千鹤峰拜见掌门。苏湛一人在白颍峰，与妙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正午，妙音起身：“好了不说了，我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苏湛道：“你每天都来白颍峰找我们两个男人说话，你家那位……不会生气吗？”

妙音撇撇嘴：“生什么气，他只怕还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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