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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它的现身（第2页）

“可牌在哪？”吴门看着缇娜。

“不用那种东西，22张大阿卡那牌，加上一张空白牌，总共23张牌，我能直接在脑海里模拟占卜序列，五张牌，你抽一张，如果是空白，就是你的命运我无法探知，反之，我就可以窥探你的命运。”缇娜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眼底已经多了某种莫名的深沉，“好了，你抽吧。”

“第三张。”吴门笑了笑，说。

缇娜愣了一下，半晌没说话。吴门看着越来越近的沙滩，说：“不会是空白吧？”

“不，是序列的第21张牌，‘世界’。”缇娜神色怪异地盯着吴门，说：“没想到，我这么厉害都不能被塔罗牌选中，你居然可以！如果我没出错的话，你的天赋，就是‘世界’吧？”

“‘世界’么？”吴门眼神迷离，恍惚地说：“曾经，有一个男人给了我一张塔罗牌，你知道那张牌是什么吗？也是‘世界’，一个充满了血与火的世界。”

“那个男人是谁？”缇娜问。

“他被你杀死了。他叫颜绯世，我的哥哥，曾经的……哥哥。”吴门说，神色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哀伤，或许二者皆有。

“你呢，你叫什么？”缇娜问，“还是说，你还有一个叫颜绯真的兄弟？”

“不。”吴门抬起头，神色默然，说：“都是我，颜绯真，这个名字，其实是他为我取的。他说他要将绯红色的火焰烧遍整个世界，而我，是他唯一烧不死的‘真’。”

这时，冲锋舟已然冲上浅滩，在沙滩上搁浅。深秋冰冷的湖水无情地拍打着冲锋舟的船身，啪啪的声音像是穿越了一场千年的梦，像是越过了千万里原野和旌旗的荒古战场。

青铜的森林铺天盖地，如雷霆般响彻天地的呐喊，鲜血横流成河，尸体堆成城墙，被分尸在青铜神柱上的女人恶毒地诅咒：“寻汝于崦嵫，目神之堕天！”

寻汝于崦嵫，目神之堕天！！

吴门站了起来，迷茫地看着被夜枭拆掉一只胳膊的李二柱，又失神地看着不远处站在悍马车前的颜沧夜和吴小影，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问自己：我是谁？我究竟是谁？那个被杀死在青铜森林里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白纯，刚才缇娜杀死的人，究竟是颜绯世、还是颜绯真？

有这样的分裂吗？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谁也不曾动手杀死对方，独占对身体的支配权。

缇娜杀了我们中的一个，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呢？吴门陷入沉思，然后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背后冷笑。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冷笑，恶意十足。可等吴门回头时，那冷笑又突然消失了，他分不清，刚才究竟是他在笑，还是那笑声只是自己的幻听。

所有人都上岸了，吴门看见荆舜臣抓住了獠牙，而且隐隐和颜沧夜对夜枭形成了包围。而在包围圈的中心，夜枭和李二柱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李二柱的胸口再一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公路上冲了下来，吴门隐约认得，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他在李二柱之前的别墅地下室里和她交过手，她的天赋是“风魔之翼”。

“李心瑶，你给我滚！！”李二柱突然大吼，用尽全身的力气，“文清死了，我也要死了，从今天起，没人能继续折磨你了！滚吧，从今以后，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苟且一辈子吧！”

黑发女孩怔怔地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看着李二柱，那个男人真的要死了，否则她不会去救他的。

可为什么？明明是要去救他，为什么要叫我滚？女孩想不明白。

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眼下的一切，只有一个人在动容，可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他所有的表情都像是魔鬼的恶意嘲笑。

“滚吧，我不需要你可怜！”李二柱癫狂地大笑，然后对吴门说：“大学生，真遗憾我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在一起，可即使是作为对手，我还是很高兴。很久了，我没有和人那么愉快地讨论哲学和心理学，你真的很让我敬佩。”

吴门沉默地看着李二柱，没有说话。其他的人都不自觉地看向吴门，脸上表情各异，心思复杂。

“其实你说得对，没有人能成为真正的上帝，就像尼采说的，上帝已经死了，所谓的终极信仰，在这个时代，已经沦为垃圾了，不值一提！”李二柱哈哈大笑，说：“如果命运能够扭转，让我不是李文杰的儿子多好，可惜啊！”

“最后，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个东西，好，我可以告诉你！”李二柱变得诡异起来，就像全身的肌肉都“活了”，互相残食，“那个试剂，叫‘逆转天……’”

五百米之外，牧野湖西岸的别墅区，轻微的枪声响起，一颗特质的子弹穿过深秋的空间，精准地命中李二柱的身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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