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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竹香脆生生应了，转身便跑出房去。

蕙如拿梳子在菀如头顶梳了几下，又拿梳子角在她头顶几处穴位上按了按。菀如浑身一麻，过后又酸又软却又畅快，那温暖的小手在她发心按着，温柔又舒服，半点也没觉着痛。菀如不觉好奇起来：&ldo;你会梳头发？&rdo;

&ldo;是啊。&rdo;蕙如熟练地将菀如的发挽起，拿了发针牢牢别住，&ldo;小时候我住乡下，兰溪和竹香也都是小孩子，竹香手重，谁也不敢让她梳头，所以这两个丫头的发都是我梳的。不过只会些简单的，五姐姐你看这样可好？&rdo;

蕙如拿起菀如的手，引着她摸上自己的发鬓。

她梳的是弯月髻，菀如的头发乌黑浓密，弯弯的发髻正好将她的额头全露出来，衬得下颌尖尖，添了几分柔美。蕙如帮她将钗环都戴上，又脱了她的外裙拿到外头将上面的尘土抖尽，翠鸳捧着针线匣子忐忑不安地跟着竹香走了进来。

&ldo;姑娘，您没事吧。&rdo;翠鸳拍着胸口上下看了又看，&ldo;可吓死奴婢了，下回说什么也要将奴婢带上。竹香说您在外头跌了一跤，幸好没伤到哪儿，不然回去奴婢如何向夫人、姨娘交待。&rdo;

菀如看了她一眼，垂了眼没说话。

&ldo;翠鸳你来看看这条裙子可好补？&rdo;蕙如将抖干净的裙子交给翠鸳，然后拉了竹香在一旁坐着。翠鸳的针线在沈府是出了名的好，她坐在阳光地里，手脚麻利地寻了颜色相似的丝线，引线飞针快速地fèng补起来。

&ldo;湘云纱是没办法补了，只能先用线缀上，粗粗看不出来也就是了。可惜了这好料子，咱们院子里头也没有这样的……&rdo;翠鸳叹息着。

&ldo;我那儿也没有湘云纱，不过碧纱罗好像还有一些，那料子轻软薄透，衬上杏黄色的裙子刚上。等回去了我就让人给你们送去。&rdo;蕙如笑着说。

&ldo;哪敢要妹妹的东西。&rdo;菀如冷笑一声，将下巴扬了起来，&ldo;知道祖母疼你，把好东西都留给你了，但我那儿也不是外头叫花子，随便什么人给东西都会要的。没湘云纱大不了以后就不穿这裙子了，我那儿裙子还能少了不成？&rdo;

竹香鼓着嘴儿愤愤地瞪着，蕙如却只是浅浅一笑，支着下巴专心看翠鸳补裙子。

阳光静静洒在她的侧脸上，微垂的长睫毛如鸦羽一般乌黑密长，忽闪忽闪的让人心也随着动起来。菀如看着她如此安静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渐渐地渐渐地消散开，坐在榻上，蕙如看着翠鸳的手，菀如看着蕙如的脸，都安静了下来。

裙子补好了，翠鸳手巧，不过再巧的手也不能将扯了那么大条口子的裙子补得天衣无fèng。远远儿看着还行，但近一些，便能看出fèng补的痕迹。待蕙如领着菀如回到二房姐妹俩的厢房里时，菡如看着菀如惊叫了一声。

&ldo;五姐姐你怎么了？&rdo;

菀如下意识地去看裙子，却见莲如笑着指着她的头发：&ldo;你怎么睡了一觉头发越变样了？&rdo;

菀如这才省过神，人家这是看见了蕙如帮她重新梳的发髻：&ldo;头发乱了，索性重梳了梳。&rdo;

&ldo;真好看！&rdo;菡如对莲如说，&ldo;四姐姐，赶明儿咱们也梳这样的。&rdo;

菀如脸上微僵，看了看蕙如。

&ldo;刚是我不好，五姐姐是被我闹腾醒的，结果迷迷糊糊的出门被门槛绊着，这不，头发散了，连裙子也划破了，回去我肯定要被母亲骂。&rdo;蕙如掩着口，笑着对姐妹俩说。

&ldo;呀，五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门槛绊摔了啊。&rdo;菡如年纪小，也不顾忌着，就指着菀如哈哈大笑起来。

菀如涨红了脸垂头不语，莲如轻轻拉了拉妹子，然后对菀如说：&ldo;没碰着哪儿就好，六妹妹想来也不是有意的，你别恼着她。我房里好像有这样的料子，要不回头我找出来让人给你送去再做条裙子吧。&rdo;

菀如心中冷笑，这二房的姐妹惯会抢人东西，从不见舍得将自己的东西向外拿的，跟蕙如不过出来玩这么一趟，倒变得大方起来，连好料子也舍得送出来了？

&ldo;不过一条裙子，没什么要紧。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到母亲跟前告状的。&rdo;说着，菀如斜了眼看着蕙如。&ldo;瞧瞧，她们都向着你呢。&rdo;

&ldo;那是，我这么好，谁不向着我啊。&rdo;蕙如笑嘻嘻地走过去揽了她的胳膊，&ldo;五姐姐你不跟母亲告我的状，可见心里头也是向着我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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