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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可关七又摇起了头。他头发全部被雨水打湿了，一条条贴在头上，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楼中人在双方对话之际，不分敌我，一涌而出，立在苏夜背后，目瞪口呆望着这幕诡异的场景。

五圣主和六圣主互相打着眼色，面具下的眼睛里，盈满了疑惑之情，不明白关七又发什么疯，更不明白五湖龙王为何要浪费力气，和个疯子耐心说话。

他们接到方应看的命令，预先将关七打包，系上坚固不可摧的铁链，送进囚车，再送来与五湖龙王相见。三合楼的消息一到，他们不做汇报，不等首圣命令，径直推着关七赶来。用不了多久，别的圣主亦会接到情报，前来干涉这场难得一见的决战。

因此，五湖龙王不住拖延，只会令他们不满。

关七却不管他们满意不满意，沉默了好一会儿，仍稚嫩地道：&ldo;我看见你了……你踩在铁鸟肚子伸出的梯子上，爬进它肚子里，和它一起飞上天空。你们的速度真快，快过这世上的任何轻功。&rdo;

&ldo;……&rdo;

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言辞，能形容苏夜心中的震骇。她初听铁鸟二字，还不明白他所指为何，待他一句话说完，她立即明白了一切，瞬间止不住地战栗。她还在想是否只是凑巧，是否只是疯子不合逻辑的迷梦。可惜的是，关七的第二句话，彻底粉碎了她的侥幸心理。

他语气里满是迷惘，似乎不太确认自己所见，犹犹豫豫说出了另一件详实的描绘，&ldo;我又看见你了。你走下一个地洞，进入地底巨虫的肚子。它带着你跑了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一阵子。为什么，为什么？&rdo;

苏夜拼尽全身力气，总算发出一如既往的苍老声音，&ldo;你得问的明白一点。&rdo;

关七如同一个好奇宝宝，又乖巧，又可厌地问道：&ldo;为什么你喜欢进入那些东西的肚子里，你喜欢被它们吃掉吗？&rdo;

他话说到这里时，眼神愈发混乱，双手也高高抬起。从苏夜的角度看去，他仿佛想抓住眼前的一些碎片，但那些碎片只是幻影，没等他抓到手，便气泡般破碎了。他心情很急切，带着孩童特有的不耐，声音越来越困扰和烦恼。

苏夜缓缓道：&ldo;谁告诉你这些事情？你从哪里看到这些事情？说啊！&rdo;

关七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又像叹息，又像呓语，咕哝了一句谁都没听清的话。然后，他开心地笑出了声，笑道：&ldo;这里，这里又是你。你，你几乎没穿衣服，躺在海边……而且你没杀过人，我看见那些拿着奇怪武器杀人的人，你从来不在里面。&rdo;

&ldo;……&rdo;

在场者无不面露疑惑，简直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关七真是疯了，竟敢说五湖龙王从未杀人。唯有苏夜本人知道，他所说均为事实，均为可以把她吓破胆的事实。

她竭尽全力调整情绪，温和道：&ldo;告诉我，你还看到了多少？&rdo;

关七道：&ldo;你脖子上的东西。&rdo;

苏夜奇道：&ldo;啊？&rdo;

&ldo;你脖子上的东西，给我。&rdo;

&ldo;……为什么？&rdo;

关七陡然一声尖叫，尖声叫喊道：&ldo;你脖子上挂着一个洞，深不见底的洞。我要它，把它给我！你为什么不肯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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