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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之前她那冒失的发言,佩图拉博便愈发地确认这一点,他看向摩根青色的瞳孔,那里满是沉浸于思考之中的漂浮。
“有什么不对的?”
【为什么要有城墙呢?】
面对基因原体的疑问,眼前的凡人连想都没想,直接吐出了自己的问题,在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她的瞳孔才后知后觉地恢复了清明。
看到这幅场景,佩图拉博的嘴角不禁稍微扬起,但随后他便想到了摩根的问题,于是嘴角又被他迅速的抿直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滑稽。
“城墙让你难以接受?”
【……当它与剧场结合起来的时候……的确会这样。】
在佩图拉博的眼中,眼前的这个凡人慢慢地抬起手臂,喝了一口酒,然后稳下了心神,直面他的问题。
伴随着这句回答,佩图拉博同样看向了自己的作品。
“塔利亚克隆……我为在神圣泰拉之上的凯旋所准备的,它将会被建立在我的基因之父居所的正对面,记录有关这场远征,还有银河与英雄的故事。”
基因原体开口,缓慢地诉说着,他的眼中罕见的燃起了有关未来与理想的光芒。
【但尽管如此……你依旧希望它能在可能的灾难中起到作用?】
佩图拉博笑了起来。
“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因为没有保护与防备的艺术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之一。】
“……”
佩图拉博沉默着,在他的注视下,摩根再次沉浸于眼前的这个艺术品之中,她显然陷入了某种回忆。
【当艺术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那注定是黄金般的岁月,人们无需为生活与纷争而感到苦恼,因为,他们创造出了伟大的艺术与作品,幻想着未来的可能性。】
“……”
【但进步终究是太慢,国度陷入了停滞之中,曾经的和平与富饶反而成为了后人不思进取的资本,他们以艺术之名,任凭自己堕入享乐与堕落之中,直到蛮族的烽火连天而来,城邦倾塌,殿堂颓靡,只剩下仅剩的作品留给后人去感慨。】
“……”
佩图拉博沉重的呼吸着。
【当然,也许蛮族中不乏智者,他们看到了这些作品,感慨曾经的辉煌与智慧,却只遭到了同类的嘲笑,那些最野蛮的胜利者得意洋洋:如果这些作品之中真的蕴含着伟大,他们又怎会被我征服?】
“…………”
【他们从不懂征服的含义,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只有火与剑能够流传千古,他们愚蠢且粗暴,但就是能够成功,因为他们的对手竟然无力保卫自己的艺术与智慧。】
“……”
“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感慨这一切。”
摩根听到了佩图拉博的声音,那是断断续续的真切问询。
【这是私人的事情,阁下。】
该死,她的瞳孔又恢复了清醒。
佩图拉博感到一阵失落,在刚才那沉稳而连贯的诉说中,他只感觉像是一个记叙者在评价他在奥林匹亚之上的日子。
枪炮,钢铁,战争,烈火,看着辉煌的城市倒塌,千年的高塔倾倒,然后在督促与虚假的安慰中发动下一次进攻……
——————
去他妈的。
——————
基因原体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他阴沉着面孔,检查着工作的进展。
一切顺利。
这反而让他更为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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