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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任胥屁股着了板凳，犹如火烧似的又弹起来，狐疑地低下头，恨不得碰着小程的酒碗，轩眉淡扫，咬牙一字一字道：&ldo;是、任、长、乐？&rdo;

可算猜对了，程令斐也无心瞒着自个儿兄弟，反正任长乐早已不在长安，他怎么说怎么做，她再也不会知道了。叹了口气，&ldo;嗯。&rdo;

任胥像活活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冷不丁冒出来一句：&ldo;你能看中她哪儿？她不是一生气就甩鞭子打人么？我记得你不是没被揍过。那会儿你哥被打成了猪头，我还去慰问过，啧啧。&rdo;那叫一个惨。

程令斐点头，&ldo;我贱。&rdo;

&ldo;啊？&rdo;

&ldo;我就喜欢，她越打我，我越喜欢。&rdo;

&ldo;……&rdo;

程令斐又是一口烈酒，烧得心窝子热得刺痛，任胥趁他说话，赶紧将碗和酒盅都撤了，免得待会儿命人八抬大轿弄个醉鬼回家。

程令斐道：&ldo;那年我还没见着你，是长安和兴街的楚霸王，不过那帮孩子们大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用拳头拼出来的老大。&rdo;

那天，弟兄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回来找他哭诉，&ldo;老大，我们被打了。&rdo;

程令斐义薄云天，一听兄弟受了委屈，立马火燎三丈高，&ldo;谁干的？&rdo;

于是那群人不嫌事大地指了地方，还夸张渲染道，&ldo;那姑奶奶说，看在我们是群老喽啰的份儿上就轻饶了我们，要是我们老大去了，她就把……把……把你当马骑！&rdo;

&ldo;岂有此理。&rdo;程令斐气得要咬碎一嘴牙。

后来程令斐见着了命里的公主，那年她才十岁上下，穿着猩红短衫，一双琳琅缀玉的梅花毛靴，浓眉凤目，生得张扬大气，眉梢自带傲慢，睥睨着他，程令斐没打，骨头先软了几分。他有个规矩，女人可以打，漂亮的女人打不得，于是心甘情愿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打完收工，她一脚把他踹开，从马车后拉出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叱道：&ldo;哭什么哭，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我帮你教训了他们了。回宫。&rdo;

程令斐在那帮不成器的手下那儿了解到，原来他们今日半路上见了个唯唯诺诺又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上前与她调戏了几句，小姑娘脸皮薄经不住吓，三俩下便哭了，任长乐于是亲自出马甩了他们一人几鞭子。

当时程令斐就花痴笑了，道：&ldo;自古以来只听说丫鬟替小姐打架的，可没听说过还有小姐替丫头打架的，真仗义，我喜欢……嘶。&rdo;语未竟便捂住了右脸那后槽牙，喜欢是喜欢，脸是真疼啊。

第44章

任胥为小程公子的闷骚震惊，可转念一想，他喜欢了十年竟然不敢开口，竟任由任长乐跟着旁人私奔了，眼下还在这儿大摇大摆陪自己喝酒？

一想任胥又觉得小程实在咎由自取，&ldo;那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求亲，你知道这些年长安子弟没有人敢要她，&lso;长乐公主&rso;四字谈之色变，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求亲？&rdo;

程令斐沉默了。

许久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道：&ldo;我不敢。&rdo;

&ldo;我不敢娶她。&rdo;

随着他这一哭，隔壁好几人都同时看了过来。

任胥自觉脸上无光，幸得选了个僻静角落，见小程痛哭失声，着实失态，毫无颜仪，不由暗中不悦，怒其不争，&ldo;你是因为你哥的事？&rdo;

当年晋安帝有心与程阁老做亲家，程家两个儿子，年龄都合适，可惜他父皇觉得程令斐能跟自己儿子打成一片，那定然不能是什么好鸟，加上名声在外，便十分不喜，正好程家大公子与他性情相反，像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于是将长女许给了程大公子程令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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