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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竭泽（第2页）

抵达高专时，代号还没醒。五条悟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都没醒来，只是懒洋洋地哼了哼。他搭着小狗的手将她捞起来，横抱着她打算先去找家入硝子。复仇者背着他的刀，懒洋洋跟在五条悟身后，问道：“你很喜欢她？”

还未等五条悟开口，他又自顾自点了点头：“佩洛好啊，傻狗们，我也喜欢佩洛。”

五条悟脚步一停，复仇者也跟着停下来。五条悟微微转过身，将代号的脸避开阳光的直射，也面向了复仇者，问道：“你知道她过去的事？”

复仇者摆摆手，慢慢讲道：“不能算知道，只是有所耳闻。大概两年前她加入罗德岛，操控绿色的火焰，也会使用普通的火焰，前一种侵害人的心智，后一种毁灭人的身体。整合运动——啊，我懒得和你解释什么是整合运动什么是罗德岛，我们为什么起冲突，总之这些你去问她。总之我们不是很希望在战场遇到她，因为很难对付。有一次很重大的冲突事件，我们的战场在一片湖边，我们的一些术士和盾兵被逼进湖里躲避他们的狙击。她是后来来支援的，直接把整片湖烧干了。但是没多久，大概她加入罗德岛一年后，忽然就销声匿迹了，我们都很少再见到过绿色的火焰在战场上。偶尔见到，也再没有之前那么大规模过——很多人以为她死了。”

说道这里，复仇者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大家也都觉得她死了，还因为一位她的朋友加入了整合运动。有人问起她时，那位朋友什么也不说。我们问过朋友为什么加入整合运动而不是罗德岛，她说那就要问问赫赫有名的术士竭泽了。可能她们起了什么矛盾？这种分道扬镳其实很常见，有很多整合运动或者萨卡兹雇佣兵，都会有些曾经的朋友如今去了罗德岛。”

五条悟点了点头，在脑子里大概拼凑了六七个故事，每一个都不太好。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小狗的肩膀。她还是没睡醒，感受到有人在拍她，唯一的反应也只是哼了一声，绕在五条悟小臂上的尾巴缠得更紧。

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锁骨已经被硝子治好了。我找了找，果然在自己肘弯找到了一个针孔。我在医疗室找到了硝子，在她皱着眉决定责备我之前想开了口：“五条悟呢？嗯……他带回来的另一个人呢？”

硝子耸耸肩：“不太清楚，可能在你的车间。”

我扭头就跑。

车间的门虚掩着，我踹开门进去，并没有看到我最坏打算里的一地狼藉，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幸亏你们没打起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要帮谁。”

复仇者给出了一个我更喜欢的意见：“你也可以作为第三方加入混战。”

我恍然大悟：“这个好。”

复仇者抄着手，靠着我用来堆放杂物的桌子站着。五条悟拖了一把凳子过来反坐着，双手搭在椅背上。我把一个空了的小号油罐拉过来，往上一坐，问道：“你们聊了什么了？”

复仇者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我又转过头去看五条悟，五条悟也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行，你们一定说啥了。

我坐在桶上，转向复仇者的方向，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是说，前后发生了什么事？”

复仇者不太明显地笑起来，言简意赅：“核心城动力炉炸了。睁眼发现长得像牧群的怪物在嗅我，顺手切了几只，认路的时候碰到你了。”

顺手切了几只，不愧是复仇者。

核心城，动力炉，炸了，行，这几个词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放一起的，简直就是离奇。但是回想当时同艾雅法拉遭遇的巨大天灾云也很离奇，我也没办法多评论什么。尽管我也很喜欢胡乱分析，但是无论是天灾云还是动力炉都已经超出了我能分析的逻辑范围。

我叹口气，又转过去看五条悟：“接下来怎么办？”

五条悟故作伤心：“有需求的时候才想起我吗？老师好伤心呢。”

我非常冷静，向复仇者伸出手：“哥，你的刀能借我用一下吗？”

就像复仇者和我一样来路不明不白，夜蛾同意接收复仇者也痛快得莫名其妙。他填表的时候我坐在旁边盯着那张表格，忽然觉得，上次我填这张表，仿佛也是很久之前了。

复仇者的房间暂且没有收拾出来，于是先住在休息室里。晚上我去休息室找没看完的漫画时，他问我要不要叙叙旧。我夹着漫画书，正在从冰箱里找零食的时候，听到这话，觉得有些茫然：“聊什么？”

复仇者笑了笑，将一枚金灿灿的十二面骰放在了茶几上。

十二面骰。我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什么？”五条悟指着那个十二面骰问。他正拉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纸袋，不用想也知道是甜品。

“你们要聊什么？我要听。”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五条悟，已经非常舒坦地坐在沙发里了。

我捏着上衣下摆的手指抽动几下，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我在紧张，我非常恐慌，一瞬间我想要夺路而逃，但是我并不知道要逃去哪，或者逃避什么。

“我马上回来。”我关上冰箱门，随手把漫画放到一边，往门口走去，“真的想把这些事讲明白，我得整点喝。”

休息室的冰箱里一般只有软饮料和啤酒，我要回我的房间，去带点真正能被称为酒的回来。拎着一支伏特加回来时，复仇者已经拿了两个玻璃杯出来，加满了冰块——标准的乌萨斯饮用方法，烈酒一定要加碎冰。

我倒了两杯伏特加，一杯推给复仇者，一杯给自己，五条悟咬着吸管，握着樱桃味苏打水的易拉罐，很是抗拒地往后仰了一点。我笑起来，和复仇者碰过杯，互相道一句“敬感染者”。我仰着头一口气喝完一杯伏特加，又冷又冲的酒意冲得我眼眶发红。五条悟目瞪口呆看着我这样连续喝完三杯酒，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事，这刚哪儿到哪儿。”我拍开他的手，失魂落魄盯着那个十二面骰，“我以为她把这个扔了。”

复仇者慢慢给自己倒了第二杯，缓缓饮着，问我：“现在准备好说了？”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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