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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心乱如麻，无数想法纷至沓来。

一时间恨道：那本淫书果然有鬼，为何独对这一节只字不提;

一时间思索道：多半是他那半身魅灵之血所致。想是用来求偶的，便如麝香一般，远远地播散，吸引爱侣，不料最后招来的竟是杀身之祸。

这么解释倒也合理，我却仍觉得哪里古怪，脑海中回荡起一些对话。

先是师尊漫不经心道：&ldo;魅灵究竟是什么?若是妖，我为何能修道;若是灵，灵又是何物?为何天地间只我一族是天地灵气所化?魔修吸纳魔气，又为何同样能以我族为炉鼎?&rdo;

复闻那凤皇怨毒道：&ldo;天是天，地是地，哪有什么天地灵气!只有地气!你们人族盗取地气，飞升上界，致使此界地气日益枯竭，万族得而诛之!&rdo;

灵气、魔气、地气……

零碎的线索拼凑在一起，我有了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后背陡然冒起寒气，心头沉沉下坠，连着绮思都被冲淡许多。

我必须抓紧时间。此时灵气波动尚且细微，只有果果这等天生灵兽才能察觉;可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整个宗门都会被惊动。

我又去敲了敲师尊的门，理由懒得编了，只道：&ldo;徒儿有要事相禀。&rdo;

屋内安静如死。

他若是懒得敷衍我也便罢了，可我怕他出了什么不测，已是无法作答。

我抱起果果，命令道：&ldo;喷火。&rdo;

果果不解地瞧了我一眼，仍然听话地张大嘴，&ldo;嘎‐‐‐!&rdo;它咆哮着向前喷出一团烈焰，直冲门扉而去，被倏然出现的一层天碧色水膜给挡下，便似打在桂花冻上，波浪般弹动。

果果觉得颇为好玩，兴奋地张大嘴，第二轮火力蓄势中。我道：&ldo;可以了。&rdo;把它放回地上，摸了摸它的脑袋，&ldo;一边玩去。&rdo;

他见我用完即扔，恼怒地调转攻势，将火球冲我面门射来，我拿剑鞘随手掸开了。它大失面子，蹬蹬跑远了。

我将手贴在门上，垂首默然，

这道水膜自是师尊设下的结界。他既深知魅灵一族习性，对发情一事当有准备。

刚才拿果果测试了一下，结界倒也坚固，元婴以下断无法破解，便是化神期真人至此，也要钻研三两日才能摸出门道。

至于我为什么不自己上手一试?因为这等铜墙铁壁，对我竟是全不设防的。

一念至此，仿佛心弦被用力拨动，极是酸软，竟不知如何才能不辜负这般信任。

我只若寻常地推开门，屋内没有点灯，本该一片黑暗，但赶上月圆之夜，清晖流照，平添了凄清。

我循着他的喘息声找到了他。

他蜷缩在床角，被我的旧衣服簇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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