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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临死前都不肯告诉我真相。”她声音微颤,“你说‘别信他’,可你没说为什么。我要对抗渊承,靠的不是力量,是我赌上了对你的信任。如果那一剑斩偏了呢?如果我相信错了呢?”
林陌沉默片刻,低头一笑:“那你现在可以杀了我。”
“我不想。”她摇头,“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对不起。”
他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不该独自承担一切,不该把你留在黑暗里。”
风吹过桃林,花瓣落在两人肩头。
良久,柳紫嫣问:“你还记得小荷写的《春分谣》吗?”
“当然。”他低声吟诵:
>“星落北辰光未熄,
>一念仁心照寒衣。
>莫道人间无暖意,
>春风先到孤儿衣。”
“这首歌传遍天下了。”她说,“每个孩子都会唱。朝廷甚至把它定为育道学堂的校歌。”
林陌点头:“很好。只要还有人唱这首歌,那些孩子就没有真正离开。”
“影无尘呢?”她突然问,“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他已经回来了。”林陌望向远方,“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有些人注定不能出现在阳光下,但他们做的事,比谁都更接近光明。”
正说着,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巡天使疾奔而来,跪地禀报:“启禀掌门!北方边境突现异象,一座古城自沙海升起,城门上刻着八个大字??‘太初之心,万灵归位’!”
柳紫嫣与林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又是他们……”柳紫嫣冷笑,“守渊阁残党还没死心?”
“不。”林陌神色凝重,“这不是守渊阁的手笔。他们现在连母胎都没了,哪来的资格重启‘太初计划’?”
“那是谁?”
“是**旧天道的回响**。”他缓缓道,“母胎虽毁,但天道本身并未痊愈。它正在自我修复,试图催生新的‘神格容器’。所谓‘太初之心’,其实是天道病灶的具象化。”
柳紫嫣皱眉:“你是说,天道自己要造一个新的母胎?”
“没错。”林陌点头,“而且这一次,它选中的宿主,不再是某个人,而是一座城??整座城市的生灵,都将被炼化为养料,孕育出超越母胎的存在。”
“我们必须阻止它。”
“必须。”他转身望向北方,“但我不能以巡天使的身份去。现在的我,已经死了三百年。若我公开现身,只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换个身份。”他微微一笑,“就说我是个流浪修士,偶然路过此地,愿意协助初圣宗处理异变。”
柳紫嫣忍不住笑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狡猾。”
“我只是懂得,有时候真相不必昭告天下。”他收起笑意,“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谁站在聚光之下。”
三日后,一支由初圣宗牵头、十二盟派联合组成的“镇邪使团”启程北上。随行者中,有一位不起眼的灰袍男子,背着药箱,手持竹杖,自称姓“李”,名“忘尘”。
无人知晓他是谁,只知他医术高超,能通鬼神,且每每在危机时刻出手救人,手法奇特,竟似蕴含一丝失传已久的“心灯之力”。
十日之后,使团抵达沙海。
眼前景象令人窒息:黄沙退去,一座宏伟古城拔地而起,城墙高达千丈,通体漆黑如墨,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人脸,似在哀嚎,又似在低语。城门之上,八个血字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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