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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抵达鄯州（第2页）

老头不识字，自然不会让他看图指地方，只得用话来说：“青涧就在蒙谷出口的北边不远……在大通山下，离刚察有四十里罢。”

李略虽然能猜到他所说的方向，但还是仔细询问：“离刚察四十里，是在牛心堆北边的茶马小道上？”

“是哈。”老头毫不犹豫地点头。

李略忙在图上又量了一下，新增一个地方：青涧。并在青涧下面一点位置估摸着画一条线，写“斜谷”。

问得差不多了，从老头嘴里再也得不到有用的东西，李略便让他离开。接着他屏退不相干的人，留下文瀚、玉桦和几个武将，说道：“这半个多月咱们把陇右节度辖区的西南西北面的地形道路也差不到摸清了，诸位有何说法？”

郭子仪道：“按照目前取得的情况，战事在鄯州和廓州爆发的可能性最大。从河州到武州，中间是祁连山--秦岭为阻隔，蜀道是近，路最好走，可是剑南军应该配合陇右军是以阻塞关卡层层设防叠州为重；然后在左右两翼以兆州、黎州控制侧翼，控扼那些蜿蜒复杂的小路。河州自有天策军驻防。”

李略话不多，只是点点头一句话：“郭将军有大局观，非常有道理。”

孙永恒急忙抢着说：“兵马使应重视蒙谷牛岭此地。此地名不见经传，但从白水进击出蒙谷的几条路都在这个地方出口。”

李略同样夸赞：“孙将军善于洞察细微之处。”

大伙儿在鄯州驿站继续逗留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玉桦的随从返回。她们却比孙永恒迟了七八天。

一行四人，两个女道是玉桦的随从，还有两个光头尼姑。她们都背着一种木架行囊，木架向上支出形成一道遮蔽的桐油布，可以遮太阳和小雨，倒是省出打伞的手来。

这些妇人直接走的鄯州官道转茶马互市的大路，进入吐蕃在吐谷浑的实际控制区。

李略照样亲自接见，两个女道，一个黑壮粗妇、另一个三十出头脸上又点雀斑的妇人，李略都认识，一路从中原过来的玉桦随从；另外两个光头尼姑却是没见过，一个中年人一个好像才十几岁，长得都很瘦小。

寒暄了一阵，李略才明白情况。女道士和带回来的尼姑在吐蕃官道上几乎没被关卡滞留，尼姑有佛门的度牒，加上是妇人，吐蕃军士一般不会为难她们。

只不过尼姑庵在伏俟岭，隔了一个青海湖路比较远，所以道姑来往逗留花费的时间比孙永恒等人还长。

随行而来的尼姑就是尼姑庵的尼姑，主持亲自派遣送行的女尼。当地人迷信觉得尼姑庵不太吉利，所以庵里的香火一直很差，已经处于万般节俭也无法维持生计的境地，眼看快到遣散庵尼的地步；前年玉桦随着她师尊纯阳观于睿探访昆仑古迹，从茶马道上过，夜宿庵中，正好她刚从长安贵妇人那里弄到一笔丰厚的钱财，便慷慨解囊帮助尼姑庵主持；佛道之间便抛弃成见，竟结下了一段友谊，实在有些稀奇。

据说那尼姑庵的主持源自峨眉山出家。但她到了祁连山这边远未将佛学发扬光大，可能也有她研习佛学不精之故，不然怎会和派系不明的道家人交好？为出身峨眉山的弟子，如今这种事简直是大忌。

峨眉山最初道教道宫比较多，汉末、东晋时，佛教把峨眉山为普贤菩萨的道场，很快就将道教排挤。现在峨眉山的道观仍然存在，却与佛家矛盾较多。

玉桦的弟子当然不管这些，她们号称道教，实则有点不伦不类。尼姑庵主持却应该注意这些事，不过现在她似乎也不想理会了；庵庙已经濒临倒闭，或许她觉得让一帮妇人不饿死才最重要。

现在两个尼姑正为了还女道士玉桦的人情，不远数百里来到鄯州。然后便卷进了俗事，被要求叙述伏俟城的地势、气候等情况。

李略虽然心里对神鬼等未知之物有敬畏之心，却不信仰任何宗教，更不管她们是尼姑还是道姑，只要有用就利用之。他一门心思只顾着立军功，等着娶郑家千金。

李略听了尼姑讲述得艰难，心道伏俟城在青海湖西边，不属于这次战役的目标。心下便暗自松了口气。

一行妇人沿茶马道东来，还探明了伏俟城南面大非岭的军寨，一共八处。这个情报对李略十分有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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