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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忽然渴望奔向他，让他张开双臂拥抱我。

二哥还是那么紧地握我的手，他的眼睛在大量酒精冲击后，仍然精光四射：&ldo;美丽，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呢，你有什么秘密。&rdo;

秘密？我的绝望是我最大的秘密，但我担保你不会有兴趣的。

所以我把那个最有娱乐价值的奉献给你。

&ldo;我能变成我看到的任何人。&rdo;

他居然表情很严肃，点点头：&ldo;我也能。&rdo;

终于松开手，对着我掰指头：&ldo;给我一瓶粉底液，一只眼线笔和一管口红，我可以把任何一只猪头，变成今年的香港小姐。&rdo;

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ldo;嗯，香港小姐是我的极限了，世界小姐会麻烦一点，你知道的，猪头通常都不够秀气，光化妆没有用的，一定要配合整容。&rdo;

刚说出他一生中最大的伤心事，立刻又可以胜任综艺节目搞笑的重头环节，其间交错，天衣无缝，在这个圈子里混到他那个地步，的确非常人可言。

懒得与他多讲，我径直从他口袋里强行摸出钱包，抽出那张照片，他一个不察被我得逞，脸上的表情猛然间足可杀人。

但我没什么好怕的，狠狠看了那女子几眼，想她当时颜色，心境如何，那眉眼如一朵清莲午夜无人随风跳舞，缭绕风情水流石上琴一首。

二哥劈手把照片夺回去的瞬间，恶狠狠瞪着我，咆哮：&ldo;你拿我什么都……&rdo;

猛然间怔住了。

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外焦里嫩在当场，对我惶惶然地看着。

我静静看着他。以他死去女友的容貌，以及眼神。

两个人坐在越夜越亢奋的夜店，两边的卡座中已经有大量的人喝醉，在狂歌乱舞，旋转跳跃，所有眼睛都从黑色进入红色，仿佛很快会因兴奋太多而直接爆掉。

在这种地方呆一阵子，脑袋会变成一团爆浆，但多呆一阵子，你就会觉得没关系了，反正脑袋也没有什么用，要来干嘛。

只有我和二哥，对望时看到彼此都在时间的旷野，我已经逗留很久，他却刚刚到来，此刻在他男人味十足的容颜上，流露出孩童一样的怯怯疑问，伴随哀伤。

轻轻靠过来，在我肩膀上靠下，贴在我肌肤上，贴着。

他真的是醉了，软弱地地说：&ldo;不要离开我，阿姝，不要离开我。&rdo;

说完以后，他就睡着了。

我相信他必不会绝不会落入我的境地。很快便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原始社会为什么要男人出去狩猎，大概是他们被伤害后都比较容易复元，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轻轻把他放低在沙发上，我起身走出去，想了想又转回来，拿了他的钱包。

在酒吧里我找到况芳芳，问她杰夫今天有没有上班---理论上我可以给他打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不会接。

答案是没有。他今天请假，芳芳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打量我，不大认得的样子，我自我介绍，才看到她嘴角浮起心领神会的笑意，还有一丝欣喜，那种欣喜通常只在一个自己春风得意，青云直上，每天中奖的人脸上能看到，她不放开我走，继续热切的说：&ldo;尹小姐你的形象真是百变，哎，你是不是找他去当模特的？哎，他很不错的，你一定要帮帮他。&rdo;

这么激动？难道事成之后你可以分一成佣金吗？

看出我的疑惑，她解释：&ldo;尹小姐你别误会，杰夫在这里做的很好，老实说一个人当十个人用，我们都舍不得他走，不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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