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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决定放弃徒劳的挣扎：&ldo;我的经纪人说要带回家去看一晚上，不过今天好像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明天给你？&rdo;

杰夫吃了一条洋葱丝，闭上眼不说话，良久叹口气：&ldo;不够入味，失败啊失败。&rdo;

对我一摆手：&ldo;不用了，我回头叫人家直接去拿。&rdo;

我继续想了一下，送来是谁我没看见，估计拿走是谁也没人看得见，那就不管他了，吃一口洋葱丝，咸香酥脆外焦里嫩，很有味道啊，你挑剔什么。

他嘀咕着：&ldo;时下的年轻人，没吃过好东西。&rdo;

我大笑，忽然跳过去一把抱住他：&ldo;真的，陪我去纽约，不要离开我。&rdo;

我的哀求听起来很天真：&ldo;只有你才能让我睡个好觉。&rdo;

杰夫听任我坐在他大腿上，一边还是挟着洋葱丝全神贯注的看，喃喃自语：&ldo;到底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啊，怎么会不入味呢。&rdo;

我好气又好笑，往他头上波波敲了两记，换来他点头如捣蒜：&ldo;好啦好啦。&rdo;

纽约签证下来之后，我逼杰夫去三生辞职，其实我觉得他只要一走了之就行了，辞什么职那么隆重。杰夫说不辞而别不是他的风格，他的风格是密密辞总不别，烦到人家赶他出去为止。

三生的白天和黑夜，完全是两个世界，黑洞洞，静悄悄的，封闭的空间中弥漫着浓厚的闷气，呼吸都不顺畅。

芳芳姐极为爽快地答应了杰夫辞职的要求，而且还慷慨地发他两个月薪水作为补偿，我看这钱多半是她私人掏的。看得出来他人缘很好，连扫地的阿姨都赶过来和告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站在门口向里面望，他说：&ldo;你看，你第一次来，就坐在那个位子，一口气要了三杯纯威士忌。&rdo;

我很惊喜：&ldo;你记得？你那天晚上就看到我了？&rdo;

他笑：&ldo;我在门口站着，什么人都看得到的。&rdo;

这么不解风情，说一句你眼里只有我会死吗？杰夫辩白：&ldo;那不行的，我眼睛很大，只有一个人的话太寂寞了。&rdo;

这也和寂寞扯得上关系，我真是服了。

走进三生，我坐在那个我连续两次单独坐过的地方，在这里我重新遇到本。

把手掌按在吧台上，闭眼。重逢时他对我说过的每句话一字一字在耳边。

&ldo;咪咪，今天穿那么多。&rdo;

&ldo;&ldo;当真认错了，不好意思。&rdo;

&ldo;怎么称呼？&rdo;

&ldo;思思，今天又是一个人？&rdo;

吧台冰冷。把脸贴上去，闻到擦不干净的烟火气。

有一只手在我头发上轻轻抚摸。是杰夫。

我说：&ldo;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不认得我。&rdo;

我说：&ldo;我这辈子最爱的人，离开我&rdo;

我说：&ldo;他辜负我。&rdo;

我说：&ldo;我永远都不会再快乐。&rdo;

杰夫听着，他的手指在我额头上，暖。

亲爱的，没有永远这回事。

回家的路上，我讲故事给杰夫听，从前有个女孩子，遇到一个男孩子，相爱了好多年，然后男孩子有一天早上消失了，连同女孩子的所有财产。

他专心地听完，然后说：&ldo;&rdo;

老乡你会说英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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