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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长失控地呼喊着,可任由他怎么挥动力量,空想种始终没有回应他的愿望。
怎么回事?
议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他尝试进一步运转以太时,难以忍受的剧痛从他的肉体、灵魂之上传来。
只见那映射在躯体之上的炼金矩阵变得暗淡失色,连接起来的纹路也出现了断裂、错位。
锯齿刃刺穿了议长的腹部,再迅速地抽出,倒刺带出大块大块的内脏,与此同时,一股极具侵略性的以太钻入躯壳之中,把他的矩魂临界凿的千疮百孔,又在炼金矩阵上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魂疤。
在伯洛戈与霍尔特的联手强攻下,伯洛戈的以太杀穿了议长的矩魂临界,击碎了他的炼金矩阵,在其上留下一道道致命的魂疤。
也是随着矩魂临界失防,这一刻,伯洛戈沉寂已久的统驭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
“支配!”
隐约间,议长听到有那么一个声音号令着,紧接着他看到辉耀的轨迹从伯洛戈的身上蔓延至了自己身上,仿佛伯洛戈的炼金矩阵将自己同化了般。
“重启!该死的,怎么还不重启!”
议长不在乎那么多了,他反复尝试触发空想种,但任他怎么努力,始终都没有回应,议长不明白为什么空想种拒绝了自己,然后他突然注意到了外界的变化。
伯洛戈那狰狞的模样近在眼前,但他的动作却凝滞住了般,无数锋利的锯齿刃悬停在了半空中,连带着血液与碎肉也一并定格。
被定格的不止是伯洛戈,还有议长自己,他的身体同样动弹不得,周围的世界也是如此,全部迈向了绝对的永恒之中。
起初,议长惊恐的不行,但当这种凝滞持续了数分钟后,议长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当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后,不安感重新捕获了议长,他像是被囚禁在了一个永恒的牢笼中。
议长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已经死了,而这就是死后的世界,还是说,自己其实成功启动了空想种,但这一次空想种实现错了愿望,把自己永远定格在了死亡的前一刻。
不明白,议长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小时、两小时、一天、两天……
当时间推移到第三天时,在这绝对停滞的时刻里,议长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那悬停在自己头顶的锯齿刃,照比三天前,它微微下降了那么一厘米……
没错,时间没有定格,它仍在流动,只是……只是自己被迟缓了而已。
当伯洛戈击穿自己矩魂临界时,霍尔特也成功地侵入了自己的炼金矩阵,他迟缓了自己的神经意识,把自身的感官无限延迟下去。
琥珀不止包裹住了肉体,也通过包裹住神经,进一步限制了意识的启动。
是啊,并不是空想种拒绝了自己,而是自己的指令发出的太慢了,慢到空想种来不及接受到这一指令。
时间也没有过去三天之久,只是自己的感知太迟钝了,几秒的时间,也被稀释的无比漫长。
这一刻,命数已定。
议长呆滞地望着那些降临的锯齿刃,他先是无能狂怒,接着是坦然、绝望,直到祈求,祈求时间过的快一些吧,快令这刀刃降临吧。
死亡前的漫长定格,如同一场无声的酷刑,无限折磨着议长的心智。
在议长的感官之外,一切流速正常的世界里。
伯洛戈轻易地撕烂了议长的躯体,接着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伯洛戈一把抓住议长的头颅,硬生生地将它从血肉模糊的胸腔里抽了出来,猩红的脊柱破体而出。
在这脊柱之上,一颗硕大的空想种挂在那,伯洛戈猜,这应该就是最初的那枚空想种。
在这颗空想种之下延伸出一条条根茎,它们连接起了那些劣化的空想种,像是丰收般,一大把的果实挂在脊柱的枝条上。
议长的双目呆滞,他仍处于绝对的意识迟滞之中,被彻彻底底地无力化。
当伯洛戈从狂怒与偏执中解脱时,霍尔特已经结束了对议长的安全处理,他解开了施加在议长身上的迟滞,只听那颗残存的头颅,微微地闭合着嘴唇。
他在说。
“杀了我……”
伯洛戈完全没有理会议长的反应,只把他当做拐杖一样拄在身下。
至此他杀穿了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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