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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章 赔偿问题（第2页）

空气凝固。

毒不死缓缓开口：“当年……我也曾怀疑过一些事。比如为什么魂兽越强大，就越容易被视为威胁；为什么越是亲近人类的魂兽，死得越惨。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有意义。”陈平上前一步，直视帝天，“如果你的目的真是唤醒瑞兽，重启大阵，那就没必要继续打下去。我们可以谈判，可以寻找其他方式积累怨念能量，不一定非要靠战争。”

帝天盯着他，良久，才缓缓摇头：“你不明白。普通的死亡不够。必须是极致的冲突，是信仰的崩塌，是希望破灭时产生的绝望之力，才能激活瑞兽体内的‘终焉回响’。而这世上，最浓烈的绝望，永远诞生于理想主义者亲手摧毁自己所信奉的一切之时。”

他说完，目光再次投向玄老：“你若不信，尽可一试。杀我，镇压兽潮，然后看着这片大陆逐渐枯萎。等瑞兽彻底死去，天地元气失衡，百年之内，所有魂师都将再无法突破八十级。你们引以为傲的武魂体系，终将自我瓦解。”

玄老沉默。

他知道帝天没有说谎。最近几十年，魂师整体天赋确实在缓慢下滑，高级魂环获取难度逐年增加，就连史莱克学院的招生标准也不得不逐年降低。若真如帝天所言，这一切背后竟是生态系统的崩溃……

“那你想要什么？”玄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要你们承认魂兽的平等地位。”帝天一字一句道，“废除猎杀魂兽获取魂环的制度，建立共存机制。同时，开放史莱克与本体宗掌握的所有远古文献，允许我查阅其中关于灵修时代的记录。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找到不用牺牲百万生命的唤醒方法。”

“不可能！”一名海神阁宿老厉声喝道，“魂环体系乃神定之规，岂容尔等妖物妄议更改！”

帝天冷笑：“那就等着灭亡吧。”

他转身欲走，却被陈平一把拦住。

“等等。”陈平喘着气，“还有一个办法。”

所有人目光聚焦于他。

“既然需要‘极致的绝望’，那为什么不制造一场‘假的毁灭’？”

众人一怔。

“什么意思？”毒不死皱眉。

陈平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联手演一场戏。让整个大陆都认为世界即将毁灭??比如，释放一种虚假的末日预言，制造大规模恐慌；或者，让几位极限斗罗假装陨落，引发信仰危机。只要情绪浓度足够，未必不能骗过瑞兽的本能反应。”

帝天眯起眼睛：“你以为瑞兽是傻子？它能分辨真实与虚妄。”

“但它沉睡太久。”陈平坚定道，“它的感知系统已经退化，只能捕捉宏观层面的情绪洪流。只要我们能让全大陆数十亿人的集体意识陷入短暂的终极恐惧，哪怕只持续一个时辰，也足以触发‘终焉回响’。”

帝天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有趣。人类里总算出了个不靠蛮力解决问题的聪明脑袋。”

“但这风险极大。”玄老沉声道，“一旦失控，可能导致真正的社会崩溃。”

“总比现在这样打下去强。”陈平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每一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生命逝去。如果我们能在七天内完成这场‘仪式’，就能避免未来百万伤亡。”

空气再度陷入沉重的权衡。

最终，毒不死点头：“我可以联络本体宗，让他们配合制造混乱局面。比如放出‘十大凶兽即将全面攻城’的假消息。”

“史莱克也可以协助。”穆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恢复意识，正拄拐站立，“我们可以组织一场‘末日论辩大会’，邀请各国学者公开讨论文明终结的可能性，引导舆论走向悲观。”

玄老闭上眼，许久，终于吐出两个字：“……准了。”

帝天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你们敢耍花样，我不介意真的血洗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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