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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第2页）

復木津横躺着，踢了一下京极堂的脚。

我问道：&ldo;京极堂，那座仓库里的那个……&rdo;

&ldo;哦，我说过了，不行了。&rdo;

还是老样子，当场回答。

&ldo;不行的意思是……&rdo;

&ldo;哦，只有人口附近的没事，里面的全都不行了。竟然能够咬成那种地步，惨不忍睹。&rdo;

&ldo;咬？什么意思？&rdo;

&ldo;就像字面上说的，就是咬。里面变成老鼠的巢穴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老鼠，是海狸鼠。[注]

注：海狸鼠也称河狸鼠、狸獭、沼狸等，为一种大型啮齿类动物。原产于南关，其毛皮为皮草来源，肉质鲜荚，被大量引进世界各国。居于水边，善泳。

&ldo;海狸鼠？那种取毛皮用的大老鼠吗？&rdo;

&ldo;是啊。普通只出现在湿地，不过或许仓库里面与地下相连吧。里面很温暖，适合居住，结果就大量繁殖了。因为我们进入仓库里，它们大举逃了出去。听说因为这样，搞得邻近一带怨声载道。笹原先生说他会负起责任加以驱除，结果他也大亏了一笔哪。&rdo;

原来大老鼠真的存在。

&ldo;那这里的老鼠，还有仙石楼的老鼠都是吗？&rdo;

&ldo;是啊。&rdo;

&ldo;什么是海狸鼠？&rdo;鸟口问道。

敦子回答：&ldo;是战前就开始进口的大老鼠，最近似乎也有野生化的，大约有这么大。&rdo;

&ldo;唔，那还真是大。&rdo;

&ldo;哎呀，真是恐怖。&rdo;京极堂夫人皱起眉头。

&ldo;你看果然有吧，小鸟！&rdo;復木津躺着，却高高在上地说。

&ldo;里面跑出一大堆小老鼠，而书本则玉石混淆地全部化做一堆纸屑，无法复原了。那些老鼠，在我不在时闹得天翻地覆。他们似乎费尽千辛万苦，想要从纸屑里头找出还算完整的书籍，结果却还是落得一场空。&rdo;

&ldo;那《禅宗秘法记》呢？&rdo;

&ldo;应该是有，不过也成了纸屑。&rdo;京极堂说。

‐‐结果什么都没了。

接着京极堂走到窗边。

&ldo;廓然无圣[注一]，这样就好了吧。&rdo;他叮嘱似的说道。

我走到他身旁，一同望向窗外。

令人难以相信的安静，听得见河水潺潺声。

《十牛图》的……&rdo;京极堂说道，&ldo;那《十牛图》的最后两张，我想一定是被仁秀和尚给丢掉了吧。一想到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人酈垂手那张图，就……&rdo;

人鄘垂手‐‐据说那是悟后人世普渡众生之图。听说布袋在中国就是弥勒菩萨，那么它的出现，将会是五十六亿七千万年之后[注二]。即使是漫长到令人无法想像的时间，如果等待就一定会来临的话，也能够继续等下去吧，只是……

我遥想那已经消失的寺院。

&ldo;对了，京极堂，和田慈行他‐‐为什么要说谎？&rdo;

&ldo;说谎？&rdo;

&ldo;他说他不知道夜坐的是不是常信和尚吧？其实他应该知道的才对。&rdo;

&ldo;哦。&rdo;京极堂发出冷淡的声音。

&ldo;他‐‐慈行和尚一定是真的不知道，他……&rdo;说到这里，他沉默了。

在一旁伸长手脚的復木津突然爬起来，坐到我旁边。京极堂就像平常一样扬起单边眉毛，看也不看我地说：&ldo;我又被明石老师斥责了。&rdo;

&ldo;怎么？你又被骂啦？&rdo;

&ldo;嗯，他说功夫拙劣就别接大案子。处理的对象太困难，不是我能够胜任的，害他看得胆战心惊不已。&rdo;

注一：语出《碧岩录》：&ldo;粱武帝问达摩大师：&lso;如何是圣谛第一义？&rso;摩云：&lso;廓然无圣。&rso;帝曰：&lso;对朕者谁？&rso;摩云：&lso;不识。&rdo;&rso;廓然指的是大悟的境界，无凡圣之区别。故称廓然无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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