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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一股刺激的凉意从腋下传来,直浸入后背,顺着背脊爬上大脑。冰得茅杉瞬间清醒了,睁开眼睛,只觉得头好重,眼皮好重,全身都好重......
“别乱动,给你量体温。”长鱼蹲在床边,替茅杉把被子掖了掖。
“量体温干什么?”茅杉揉了揉额头,想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些。
“你身上很烫,”长鱼看着茅杉,“昨晚你把被子踢到床下去了,就那样......睡了一晚。”长鱼的脸突然红了,伸手把左边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恩......”茅杉晕乎乎的,已没有精力去思考长鱼的话。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头痛......身上烫,但是好冷......”茅杉的声音弱得只能停留在喉咙里打转,好在这简单的几个字长鱼还是听清楚了。
长鱼出去倒了杯开水,把一个白色塑料药瓶盖子放在床头,盖子里装着五六粒黄黄绿绿的药。她站在床边看了看表,又出去了。
风轻轻吹动了纱帘,吹上了茅杉绯红的脸。她缓缓抬了抬眼皮,恍惚间知道自己在长鱼家,又朦朦胧胧的安心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长鱼进来,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茅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睡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竟然被解开了,里面白皙的皮肤、浅浅的沟壑露了出来。长鱼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去,从茅杉的胳肢窝下取出体温计。
细腻温热的手背不经意间挨着茅杉的皮肤,没有任何衣物的隔阻,虽然只是一瞬,却让茅杉不自然了起来。
茅杉只觉得脸烫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发烧了,还是因为害羞了。
“低烧,把药吃了再睡一会儿,早餐在餐桌上,你饿了就起来自己热了吃。”长鱼收好体温计,端起水杯,把装了药的瓶盖递到茅杉嘴边。
“不用,我这就起来。”茅杉接过瓶盖,头一仰把药全部倒进嘴里,灌了两口水,强打精神,翻身坐起来。
“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长鱼柔声劝着。
“我还有事,必须去镇上,”茅杉甩了甩头,已经伸手去抓自己的衬衣,“长鱼,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上班。”
长鱼看着茅杉坚定的神情,不再劝她,把瓶盖和水杯端了出去,关上了卧室门。
茅杉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胡乱洗漱一番,拿了两片面包含在嘴里,就出门去停车场发动车子。
长鱼跟在她后面,看着这个病恹恹却沉稳坚定的背影,心里的暖意和心疼,无法捕捉地溢满了胸腔。
上车后,长鱼把配好药的药瓶递给茅杉。
茅杉拿过药瓶,面上是极力控制住的疲惫,摇晃了两下,里面只几粒药碰撞着瓶身发出清脆的声响,嘴角一扬,踩下了油门。
“这是今天中午的量,记得吃。”长鱼补充道。
“好。”茅杉把药瓶揣进外套口袋里。
吃过药,茅杉感觉好多了,一到公安局便直奔茅大山的房间。门开着,她推门进去,茅大山正坐在里面的红木长椅上养神。
“来了?”茅大山闭着眼睛,语调拖得很长,仍旧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恩,爷爷。”
“过来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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