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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之所以挑选来日无多的人来担任受试者，自然是为了保守秘密，但其实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理由──计画小组至今仍不知如何控制&ldo;对换圆&rdo;的人格交换系统。

以方才的白人a与黑人b为例，倘若他们两人之间已一度&ldo;成立&rdo;人格交换──亦即&ldo;肉体a&rdo;（＝精神b）与&ldo;肉体b&rdo;（＝精神a）之状态一旦被创造出来后，这两人便再也无法&ldo;定居&rdo;于自己原来的身体之中了。

话虽如此，却也不代表人格与身体的状态将就此&ldo;固定&rdo;下来。假如固定下来，纵然是种悲剧（有时是喜剧），也还算不幸中的大幸。

两人过了一阵子后，将会回到原先的&ldo;肉体a&rdo;（＝精神a）与&ldo;肉体b&rdo;（＝精神b）之正常状态；然而他们曾一度分离的肉体与人格，却会被某种可以&ldo;交换癖&rdo;称之的现象附身。换句话说，一度回到自己身体的两人，隔了一段时间后又会再次交换人格；而变成&ldo;肉体a&rdo;（＝精神b）与&ldo;肉体b&rdo;（＝精神a）状态，然后过一阵子又会恢复原状，这样的交换戏码将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上演。

这个被艾克洛博士等人取名为&ldo;化装舞会（aserade）&rdo;的现象，将会持续至受试者的其中一方死亡。而最重要的是，这种&ldo;化装舞会&rdo;究竟隔多久发生一次，周期及规则如何，至今仍未阐明。有时才过了一天便对换，有时却隔了半年，简直毫无节操。

人格交换一旦成立，这种无法预测何时会发生的&ldo;化装舞会&rdo;将会一生跟随受试者。非但如此，当其中一位受试者的肉体死亡时，一起&ldo;灭亡&rdo;的是当时进入该肉体的精神。

以方才的例子来说明，假如死亡的肉体是b，且当时进入&ldo;肉体b&rdo;的精神属于b本身，便不会有任何问题，肉体b将以人格b本人的身分死亡。当然，剩下的肉体a也可以人格a本人的身分度过余生。附带一提，人格交换一旦成立，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再度定居于自己的肉体之中。

反过来说，倘若肉体b死亡时的精神是人格a，亦即人格a遭受池鱼之殃的情况下，留下来的人格b就得幽闭于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肉体a之中，终老一生。由于这等穷途末路的事态大可预见，受试者尽量以来日无多之人为宜──这不但是为了美国政府，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ldo;艾克洛博士。&rdo;

当博士与戴夫进入&ldo;宿舍&rdo;的萤幕室时，另一位同样身穿作业服的年轻女研究员回过头来。&ldo;昨晚j－四○○三死亡了，原因似乎是衰老。&rdo;

&ldo;宾荷斯特小姐！&rdo;艾克洛博士血气上升，忍不住怒吼道：&ldo;死亡？衰老？我非常不愿意使用这种亵渎死者的说法，但你该不会是为了这种事，特地把正要打开烤箱的我从缅因州叫回来吧？还有，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吧？不要以档案编号来称呼受试者，令人很不舒服！&rdo;

&ldo;对不起。&rdo;金洁？宾荷斯特一瞬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却又立刻挺直了背。&ldo;j区第4类受试者齐斯？斯登？墨里森先生过世了。正确说来，是墨里森先生的肉体过世，享年八十九岁。&rdo;

&ldo;八十九岁？&rdo;博士楞了一楞。&ldo;他岁数有那么大？&rdo;

&ldo;他的头脑现在仍完好无恙，因此数据采集上不会有任何问题──&rdo;

&ldo;那么，他现在那个完好无恙的&lso;头脑&rso;在──？&rdo;

&ldo;同样在j区第4类的受试者身体内。附带说明，那是十八岁男孩的身体。&rdo;

&ldo;那和肉体一起&lso;灭亡&rso;的人格是谁的？&rdo;

&ldo;艾林？亚修纳先生的。&rdo;

&ldo;呃，那是……&rdo;

&ldo;附带说明，他的档名是j－四○○一。&rdo;

&ldo;谢谢你，宾荷斯特小姐。&rdo;

方才还为了别人以档案编号称呼而勃然大怒的自己，竟然不听档案编号便想不起是哪个受试者，实在教人啼笑皆非。艾克洛博士强自压抑住给一旁讪笑的戴夫屁股一脚的渴望，喃喃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以分散羞耻心。

&ldo;话说回来……从八十九岁变成十八岁啊？&rdo;

&ldo;是啊！真令人担心。&rdo;

&ldo;担心什么？&rdo;

&ldo;呃，就是……&rdo;金洁不知何故，显得难以启齿。&ldo;这么一来，同一组里只剩下拥有十八岁少年肉体的墨里森先生；换句话说，墨里森先生将在这个身体里&lso;定居&rso;，直到少年的肉体死亡为止──当然，那位十八岁少年也身染重病，来日不多了……&rdo;

&ldo;这样啊！&rdo;博士竟也忍不住粗鲁地咋舌。&ldo;对喔，还有这个问题。&rdo;

&ldo;怎么了？&rdo;不明就里的戴夫以热络的态度交互打量着两位研究者。&ldo;有什么问题？&rdo;

&ldo;到目前为止，墨里森先生只要&lso;进入&rso;那个少年的肉体，就乐不思蜀……&rdo;金洁一面观察艾克洛博士的脸色，一面说明着。&ldo;因为这是名符其实的&lso;回春&rso;，能让他变得生龙活虎。假如只是这样倒还好，但他会偷偷溜出自己的寝室，追着&lso;宿舍&rso;里的女性受试者们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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