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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我点点头，只看着他不语。他却仔细端详，又道，&ldo;清瘦了些。&rdo;

江风猎猎，我低头拂平发丝，避过那温柔目光，&ldo;姐姐那？你们可有孩子了？&rdo;

&ldo;她先回长安见你们父亲了。&rdo;

片刻后又道，&ldo;有个儿子，已经七个月大了。&rdo;

我失笑，&ldo;真的，长的可象你？可惜我现在不回长安，见不到小外甥了。&rdo;

&ldo;等等，抱来给你看。&rdo;敏之返身跃回已靠近的船上，须臾便抱了一个襁褓过来。

我欣喜万分的接在手里。小小的婴孩，犹自甜甜睡着。淡淡的眉目间有些象我姐姐，却也甚是象敏之。&ldo;小乖乖，我是你舅舅啊，你看看我。&rdo;我逗他，随口问敏之，&ldo;取得什么名字？&rdo;

敏之似乎微微一滞，然后回道，&ldo;齐。颜齐。&rdo;

风起，浪落。我愕然转身凝视着他修朗眉眼。汉水滔滔，光阴流转，往事落为尘烟，故人在咫尺天涯间。齐，颜齐。那一句却分明传来，直直落在心底。

我将甥儿递还给他，&ldo;好，好，好，你果然是记得我的。&rdo;

再不理会他，我转身回了舱中，听着汉水涛声，已是痴了过去。肩上那道早已淡淡的伤痕，竟又灼热的痛了起来。

汉水河畔，与君初相见，转眼已从前。

那场相逢好象是寥寥几笔的序章，写在我所有的故事之前。初落笔时的惊心，还清新的留在记忆里，鲜明如初。

一抹笑容出现在唇边。有人轻敲舱门，淡淡笃笃。

我轻叹，何必再见那，你我已千山之隔，能夜逢汉水，已是足够了。

拉开舱门，我却呆住。

不是敏之。却是重炎。

这人竟山山水水的追来。

我们对面呆住，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起来似乎也憔悴一些。我心里不知他又要做什么。

半晌，我叹了口气，拉过舱门，想要关住。

&ldo;玉儿，&rdo;重炎拉住我的手，语气切切。

我无语，或是无言相对，侧脸望着茫茫江面任他抓住。

重炎深叹一声，声音低哑问道，&ldo;再不回来了？&rdo;

&ldo;不知道。&rdo;

&ldo;想去哪里？&rdo;

&ldo;不知道。&rdo;

他竟不解释那天一切，绝口不提。

半晌他转身背向我，&ldo;玉儿，斜阳殿始终是你的，朕也，始终只有你一个人。&rdo;

我终于关了门。断断续续的传来重炎的低语，&ldo;自己上路，要多加小心。&rdo;

&ldo;你武功是好的，我也不至太担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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