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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桃李（4）管事的也说道：&ldo;是啊，阿实之前还因为口音，所以将防风错说成黄蜂，结果进了太多蜂蛹，到现在还丢在药房没用完呢。&rdo;&ldo;没啥没啥，不是大毛病。&rdo;周子秦拍着阿实的背说，&ldo;日常不妨碍就行了，你看张二哥就能和你聊这么久。&rdo;黄梓瑕在旁边听着，目光转向张行英，淡淡地cha上一句：&ldo;张二哥和你，平时交往如何？&rdo;阿实说：&ldo;张爱哥之前在药房的，所以常来送药，我们认得，但系说话不多。昨天……昨天应该系别人都太忙了，所以我们多说了一会儿话。&rdo;黄梓瑕皱眉思忖片刻，问：&ldo;从始至终，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未曾离开过？&rdo;阿实点头，说：&ldo;系啊。&rdo;&ldo;你一直都看着他吗？换而言之，他是否从始至终都在你的眼皮底下？&rdo;黄梓瑕反问。阿实仔细想了想，面带疑惑：&ldo;系的呀，因为那时候就我一个人闲着……期间我就去扎（抓）了一帖药而已，我系念一个药名然后去抓一个的，有时候从这边走到药柜最那边，又有时候从那边走肥（回）来，而张爱哥能复述我当习（时）所抓的药，所以抓药习（时）他肯定在旁边的……&rdo;黄梓瑕没在意他的口音，只问：&ldo;所以，你抓那帖药的时间，足够从药柜到炮药室走好几个来回了，对吗？&rdo;阿实连连点头，又说：&ldo;可那习（时）虽然没看见张爱哥，可他一及（直）在旁边听着呢，后来不系还、还把那帖药都讲出来了？&rdo;周子秦看了看张行英，小心翼翼地问阿实：&ldo;他当时，看你的药方了吗？&rdo;&ldo;没有！药方子系收在柜台内的，用纸镇压着。除非张爱哥走到柜台边，不然他系看不到的。可张爱哥一及（直）都在药柜边，绝对不可能看得见的！&rdo;大理寺的人也点头道：&ldo;没错，既然没看过那个方子便能说出当时的药方，那么必定是当时听到了。&rdo;黄梓瑕转头看向张行英，缓缓地说：&ldo;然而，不知各位信不信，那个方子我虽没见过，但是，我也能背得出那个方子的内容。&rdo;大理寺的人和在场所有人都愕然诧异，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黄梓瑕走到张行英的面前，问：&ldo;张二哥，你昨日所记得的方子里，都有什么，你还记得吗？&rdo;张行英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嘴唇张了张，艰涩地说道：&ldo;有……白蔹、细辛、白术、白莲心、白茯苓、白附子、白芷、薏苡仁……&rdo;&ldo;白蔹、细辛、白术、甘松、白僵蚕、白莲心、白茯苓、白附子、白芷、薏苡仁各一两，檀香、防风各三钱，白丁香六钱，薄荷两钱。以上所有碾碎为末，拌入珍珠粉。是么？&rdo;黄梓瑕不疾不徐，问阿实。阿实瞪大眼拼命点头：&ldo;系……系啊，就系这个方子！&rdo;周子秦惊愕地问：&ldo;你怎么也知道当时这个方子？&rdo;黄梓瑕从自己的袖中拿出那本《归内经》，翻到自己折好的那一页，给众人传阅，缓缓地说道：&ldo;世间行医为生者多不胜数，但名医却少之又少。胡大夫行医多年，却始终只会照抄书本上的方子而已。这个方子出自《归内经》，流传甚广，基本上学医者都要背诵上面的许多方子。我相信，父亲是端瑞堂坐堂数十年的名医、自己又在药房之中呆过的张二哥，在听到阿实念着前几个药名去抓药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方子了。&rdo;大理寺的人顿时面面相觑，有人问：&ldo;周子秦，你表弟的意思是，张行英可能在听了前几个药名，猜出了是什么方子之后，便偷偷离开，到炮药室杀了人，然后再绕回来假装自己未曾离开过？&rdo;周子秦一脸犹豫，看看神情坚定的黄梓瑕，又看看满脸迷惘的张行英，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又问阿实：&ldo;以你当时抓药的速度，这个空档，究竟有多久？&rdo;阿实惊慌失措，拼命回想说：&ldo;我……我也不太清足（楚），这方子这么长，药柜一共七八十排，这……&rdo;药堂管事的一抬手示意一排排药柜，说：&ldo;诸位请看，我们药堂都是五间屋子打通的，京中第一大药堂，药材数千种，有些用得少的还得架梯子爬上去拿。这个方子，就算是熟手，加上研磨也得一盏茶时间，阿实这小子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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