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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铿。
卫生间门被敲响,然后拉了一下,因为锁着,没拉开。卫生间里两人立马分开,谢翎之闷咳几声,谢姝妤低着头胡乱用手背擦两下嘴,转过身背对他,装模作样地拿起梳子继续梳头。
谢尔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些莫名其妙:“伊戈尔——欸不对,是谢翎之,谢姝妤,你俩搁卫生间待着干嘛呢?”
谢翎之去开了门,表情不大好看,反问道:“你干什么?”
“冰箱里的酒你放哪了,怎么一瓶都没了?”
“……”谢翎之眼皮微跳,面不改色道:“昨晚跨年,我给喝了。”
“叁瓶你全喝了?”
“嗯。”
“你他妈要渴死了啊喝那么多?”谢尔盖有点想扇他个嘴巴子,但好歹也有段时间没见儿子闺女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一边往外走,一边烦躁地嘀嘀咕咕,“喝完了也不会补几瓶,你妈不都跟你说了今儿吃饭吗,你喝完了我喝什么……”
他刚到卧室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拿着毛巾擦手的顾岚挡住去路。
谢尔盖顿足,张张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不过顾岚目光也不在他身上。顾岚望向他背后的兄妹俩,满含狐疑:“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扎头发。”谢姝妤拢起头发,淡道,“不然一会吃饭不得劲。”
“看她扎头发。”谢翎之跟着道。
顾岚注意到谢姝妤颈侧贴的膏药,眉头皱得更紧,“你脖子怎么了?”
“落枕。”谢姝妤不多解释。
顾岚半信半疑地走了。
谢姝妤扎好了马尾辫,走出卫生间,只见谢尔盖还没离开,站得离谢翎之很近,在跟他窃窃私语。
“昨天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妹要去北京借读的时候,语气就挺差的,今天脸儿更不好看,她怎么了?不想让波琳娜去北京?”
“算是吧。”谢翎之说,“去北京借读这事儿是我做主的,之前没告诉她,她就生气了。”
“你怎么能不先跟你妈商量?又不是去旅游,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这么大的事——”
“啧,你别管了。”谢翎之不耐烦了,“反正事情都定好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行了你出去,我和姝妤说会话。”
他把谢尔盖赶了出去。
在谢翎之还推搡着谢尔盖的时候,谢姝妤悠哉走出卫生间,老爸还没出去,她就先没去谢翎之那边,倚着窗台,眺望窗外的雪景。
下午又下起了雪,这会儿还没停,不过势头已经小了许多,空中零零散散飘着些雪花。这间卧室的窗户对着单元楼背面,谢姝妤随意望向下面,有几个大人孩子正在打雪仗,呼喊嬉笑声十分热闹。
谢姝妤觉得有意思,一时看入了神,眼角余光一闪,却发现有个黑色的人影徘徊在那帮人旁边。
准确的说,应该是徘徊在楼下。
戴着针织帽子,一身黑色棉服,脸上也罩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像是口罩,又比口罩多点什么。
有种熟悉的感觉。
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谢姝妤微微蹙眉,踮脚支起身子,想再看得清楚点。
“看什么呢?”背后忽然响起谢翎之的声音,谢姝妤转头看他,反应慢了半拍,“哦,外面有人打雪仗……”
谢翎之随意瞥了一眼,对她笑了笑,“你也想打啊?那等吃完饭了我陪你下去打。”他牵着谢姝妤的手往外走,“走吧,饭好了,去吃饭。”
“……哦。”谢姝妤跟着他一块走,放不下心地往后又瞟了眼,很快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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