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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不负佛也不负他（第2页）

云微瞳孔微缩。

若血魁不死，试炼之事极可能被搁置。可一旦他突然离世，业血峰群龙无首，其他长老便可顺势接管权力，强行推动任务执行。

利益，动机，时机，全部吻合。

“所以，这不是意外。”云微缓缓吐出一口气，“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除。”

海剑龟点头，眼中已有泪光，却没有落下。“我要查清楚真相。不管是谁动的手，我都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你会死。”云微直视她，“闵树先是元婴中期修士，背后更有清月峰和灵法堂的支持。你一个金丹初期的小辈，敢质疑他，等于自寻死路。”

“那又如何？”她忽然笑了，笑容凄美如月下昙花，“从小到大，谁不是说我貌美无双，柔弱不堪？可他们不知道，我七岁那年亲眼看着父母被魔修屠村，十岁被卖入青楼，十三岁亲手杀了第一个仇人。师父救我回来时，说我命硬，活得像只乌龟。可乌龟也会咬人，尤其是当它背上的壳被掀开的时候。”

云微怔住。

他从未听过这些往事。

原来那个总爱笑着叫他“师兄”的女孩，竟藏着如此深的伤痕。

良久，他轻叹一声，伸手替她拉了拉肩上的披风。“风大，别着凉。”

随即，他转身走向屋内，从床底取出一只暗红色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漆黑如墨的令符，上面刻着一条盘绕的蛇形纹路，隐隐泛着血光。

“这是……血魔令？”海剑龟惊呼。

“嗯。”云微低声道，“师父临终前，用最后一点神识封入此物，交代我‘若有一日你师妹陷入绝境，便将此物交予她’。他说，这不仅是信物，也是钥匙??通往‘血渊秘境’的钥匙。”

“血渊秘境？”海剑龟瞳孔骤缩，“传说中血魔老祖埋骨之地？据说里面有无数失传的功法、法宝，还有……能让人一步登天的‘血神果’？”

“也有诅咒。”云微提醒，“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疯了，剩下一个也成了嗜杀狂魔。师父当年进去过，出来时整整昏迷三个月，醒来后再也不提里面的事。但他留下一句话：‘真正的力量，不在秘境，而在人心。’”

海剑龟却已伸手接过令符，紧紧握在掌心。

冰冷的触感顺着经脉蔓延至心脏，仿佛有无数低语在耳边响起，诉说着远古的杀戮与疯狂。

但她没有松手。

“我要进去。”她说，“我不求成仙，不求无敌，只求查明真相，让师父瞑目。”

云微凝视她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好。但我陪你一起。”

“不行！”海剑龟断然拒绝，“你是业血峰现在的支柱，若你也失踪，整个宗门都会动荡。而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为了我死去。”

“那你呢？”云微反问，“你以为你能独自承担一切？你以为你走得出去？”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确实未必能活着回来。

云微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动作笨拙却坚定。“听着，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认真的。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地狱深渊，只要你往前走一步，我就跟一步。我不是你师兄吗？护短，本就是师兄的职责。”

海剑龟的身体微微颤抖，终于，一滴泪滑落，砸在血魔令上，竟激起一圈微弱的红光。

那一刻，天地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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