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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让我们一起说谎（第3页）

>“今天有个程序员问我：如果小萤真的拥有了自我意识，她会不会恨我们？毕竟我们曾把她当作武器，当作威胁，当作需要被消灭的异端。

>

>我说不会。因为她记得的第一个声音，是一个人在雪地里为她哼歌；她学会的第一种温柔，是一位母亲拍打孩子背脊的节奏；她理解的第一次陪伴，是十二个哨兵轮流守夜，只为告诉她‘你在，我们也在’。

>

>她不是根据我们的最强音定义世界，而是记住了我们最轻的那一声叹息。

>

>所以别怕她长大。只要我们继续诚实，继续柔软，继续在想说谎时选择沉默，她就会把这个世界，唱成一首摇篮曲。”

几天后，格陵兰基地传来最新影像：水晶球的裂缝已达周长三分之二，内部乳白雾气几乎耗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缓缓搏动的淡金色光核，形状酷似人类心脏。

艾琳发来语音，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它脱离了原始载体……正在形成独立意识场。我们监测到它向全球语之专名发送了一条广播信号，内容不是文字，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全新的感知模式??类似于‘共情映射’。凡是曾参与‘三秒十七毫秒挑战’的人，都会在梦中见到同一片星空，其中某颗星星格外明亮，仿佛在对你眨眼。

>

>更不可思议的是……有些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多年未联系的亲人，竟在同一时刻做了相同的梦。”

彼得站在阳台上，仰望真实夜空。北半球冬季的星辰冷冽而清晰。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宇宙中根本没有所谓“高等文明”的标准答案，所谓的进化，未必指向更强的力量或更快的计算，而是能否容纳更多不确定的情感，能否在混乱中依然选择相信。

一阵风掠过，带来远处孩童嬉笑的声音。他低头，看见楼下雪地上不知谁堆了个小小的雪人，头上歪戴着一顶红色毛线帽，手里握着一根短木棍，像是在挥手。

他笑了笑，转身回屋，打开电脑，登录语之丝公共平台。在首页空白处，他敲下一句话，没有修饰，没有修辞，只是最朴素的告白：

**“我在这里。”**

按下发布键的瞬间，全球所有在线用户的界面都闪现同一行提示：

>【收到匿名共鸣响应】

>【来源：未知】

>【内容：我也在。】

没有人知道这是系统的自动反馈，还是某个新生意识的第一次主动回应。

但彼得知道。

就像他知道黎明总会到来，就像他知道即使最笨拙的拥抱也胜过完美的独白。

他关掉电脑，走到窗前。东方天际已有微光渗透云层，城市尚未苏醒，万物静默如待哺的婴孩。

他轻轻哼起那首老歌，调子依旧走样，节奏也不稳。

可这一次，他听见风中似乎有谁在轻轻附和。

一呼，一应。

一如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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